“转账。”卡莉对电话那边说，1秒钟之后她又说，“转账，账号7571-1329转入账号6502-6809。事先已经安排完了，授权号码是2-0-0探戈-狐步。1000万美元。”她顿了顿，倾听对方把她说的话重复一遍，“是的，确认。”她把右手拇指按在钢箱空白的荧光屏上，然后朝哈贾尔点点头。

“我只能用左手。”他自嘲说，然后朝尼娜摆了一下断手。

卡莉等他的指纹确认，然后又朝哈贾尔点点头。伊朗人高兴得不知如何是好，转向沃尔冈说：“都有了。你的退休金接近700万。”

“你要拿走30%？”蔡斯问，“见鬼！还以为你不是贼呢。”

哈贾尔大为不满，但他没有说话，回身转向卡莉：“弗罗斯特小姐，还有一件事没办……”

“我知道。”她有些不耐烦，说完之后转向电话，“准备做最后安全检查。”她朝尼娜深深地看了一眼，然后说，“他们在神庙里安放黄金塑像；真神站在战车上，驾驭6匹翼马，真神如此之高，他的头颅都碰到了庙顶。”

尼娜马上听出这几句话取自《克利提阿斯》，但她无法想像卡莉为什么要在此处引用，也可能是口令——难道她的指纹和她说出的那些密码还不足以确定其身份吗？

反正她说的话生效了。“谢谢。”她说完合上电话天线。她碰上尼娜不解的目光。“这是语音识别和压力分析系统。”她解释说，“是最先进的安全手段。如果我的声音说明有人向我施加压力，有人威胁我，转账将被取消。”

“所有的安排井然有序。”哈贾尔说，“谢谢你，弗罗斯特小姐。”说完之后他的目光朝屋顶闪了一下，“现在我们的生意大功告成。”他转身要走——

蔡斯伸出手，将手枪对准哈贾尔的脑袋：“等等！”哈贾尔被定在那里，卡什蒂尔迅速掏出手枪对准他的保镖。“这是干什么？”哈贾尔故作镇定。

“蔡斯先生？”卡莉问道，不知他在捣什么鬼。

“窃听器在哪里？”蔡斯逼问，“你刚才那句话是个暗号，你派人在监听我们。”

“我没有——”

“告诉我窃听器在哪儿，要不打死你。”蔡斯狠狠地扳开枪机。

哈贾尔又朝上看了一眼，从牙缝里冒出几个字来：“在大梁上。”

蔡斯朝卡什蒂尔点点头。后者跳上桌子，用手在大梁上找了一遍。几秒钟之后他跳了下来，手里拿着小黑盒。

“传输器。”

尼娜用不解的目光看着他们：“这是怎么啦？”

“这是陷阱。”蔡斯说，“他等钱转过去之后再把东西据为己有。所以这个东西是真的。”他又看了一眼哈贾尔，枪还顶在脑袋上，“你外边还有多少人？”

“我外面的人就是飞行员。”哈贾尔嚎叫着说。

蔡斯的胸上出现了激光瞄准时才有的小红点，片刻之后又出现一个红点，两束强光都是从那扇破窗户进来的。这时从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

哈贾尔对蔡斯的轻蔑变成咧嘴嘲笑：“我的好朋友，伊朗军队里的马哈基德上尉还有二十几个人。”

农舍的门被人撞开，尼娜吓了一跳。4个军人端着枪扑了过来。

“先监听，后抢劫。”蔡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