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担心,我们没事。”卡车顺着泥路蜿蜒而下,卡什蒂尔还在安慰尼娜。
“怎么能不担心?”尼娜追问,抬起被铐住的手腕,“我们被捕,卡莉被人绑走,蔡斯死了!”卡什蒂尔和马拉迪贾好像若无其事,尼娜对他们的反应很反感。这时马拉迪贾告诉尼娜:“比这恶劣的环境他都没死。”
“还有比这恶劣的环境吗?士兵从后面开枪,他被迫跳崖?”
“这事我们在圭亚那都见过——”卡什蒂尔刚要说下去,一个士兵用法希语朝他喊了一句,然后把枪口顶在他的肚子上,迫使他闭嘴。“唉。这些白痴好像不想听我们讲故事。”
另一个士兵回了一句:“这些白痴能说英语。”
“我打赌,他们不能说法语。”卡什蒂尔流利地用他的母语之一继续说。
“我相信他们不会说法语!”尼娜附和说。另一个士兵听到之后瞪了她一眼,卡什蒂尔又被枪托打了一下。
接下来大家都没说话,忍受这次不舒服的旅行。尼娜把目光放在卡什蒂尔身上,不去理睬躺在下面的尸体。
最后,卡车吱的一声停了下来。士兵将尼娜从卡车上拉下来,强烈的阳光照得她睁不开眼睛。
他们来到她先前见到的货场,四条平行的铁轨顺着主干线延伸下去,在远处又相互交汇。在靠近他们的支线上有一列不长的火车,牵引3节客车的是一辆速度很慢的柴油机车。另一道铁轨上停了一辆更长的货车。尼娜能听到从车上传来家羊或山羊咩咩的叫声。
马哈基德上尉站在他的猎物前面,双手叉腰。“你要怎么安排我们?”尼娜问。
“谋杀我的人,我要审判你们。”他说,“你们都有罪,要判死刑。”
“有罪!”她大叫,“我们什么也没做!”
“不用解释。”卡什蒂尔说,“他是坏人,你和他没法沟通——”一个士兵用枪托狠狠砸向卡什蒂尔的后腰,把他打倒在地。
“你挺幸运,我现在就可以打死你,然后说你要逃跑。”马哈基德在一旁嚎叫。有一阵子马哈基德好像在想,要不要处决他的俘虏,接下来他又连续发出几道命令。士兵将尼娜和马哈迪贾推向前面的第一节车厢,另外两个士兵拖着卡什蒂尔的胳膊跟在大家后面。
车厢内是老式设计,一边是不宽的通道,从前到后,另一边是一排客人乘坐的包厢,每个包厢有8个座位。卡什蒂尔和马拉迪贾被推进最里面的包厢,押送他们的有4个士兵。押送尼娜的士兵开始时也想把她推入那个包厢,但马哈基德对士兵说了几句。士兵脸上闪过恶心的笑容,然后把尼娜带入另一端的包厢。从里面的装修判断,这里过去是一等车厢,但那些日子早已逝去,包厢里的座位都磨得精光,有些地方还破破烂烂的。
“坐下。”马哈基德说着也跟在尼娜后边走了进来。尼娜不想进去,但还没等她张嘴,就被马哈基德推到靠车窗的座位上,然后马哈基德坐在了尼娜的对面。士兵持枪站在门外。从包厢不大的窗户里能看到他站在外面。
尼娜以为马哈基德有话要说,但他就是坐在那里,他不可思议的目光从上到下反复打量尼娜的身体。尼娜下意识轻轻碰了碰头发,这个动作马上引起了马哈基德的注意,他的目光锁定在尼娜的脸上。
尼娜吓了一跳,意识到这个包厢里仅有她和马哈基德,而且外面站岗的士兵对里面的事必然佯装不知。
还可能成为……帮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