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我不知道,您得去问他本人。洛塔尔·德梅齐埃在同世界上的伟人打过一圈交道之后,就辞去总理的职务。我现在还清楚记得1990年10月2日的事,当时我们坐在柏林宪兵广场上的剧院里说道,这种做法是对的。尽管大家都很高兴,但六个月以来建立起的政府,现在又要把它毁掉,也不是那么容易。
您决定作为候选人参加联邦议会选举,这其中京特·克劳泽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
是的,事态变化得很快。我是说,1990年6月我决定开始自己的政治生涯。当时面临的问题是,我能够在哪儿参加竞选。大城市的选区是考虑不到我的,当时我就考虑了勃兰登堡。彼得-米歇尔·迪斯特尔是那里的基民盟党第一候选人,他曾经是东德德梅齐埃政府最后一任内务部长。排在他后面作第二候选人我是不愿意的。
您不想参加那里的竞选工作?
我担心我们之间会相互排斥的。最终我找了京特·克劳泽,他是梅克伦堡-前波美尼亚州的基民盟党主席。因为我想在勃兰登堡州的边界离我家乡很近的选区参选,但未能如愿。克劳泽建议我参加施特拉尔松-吕根-格利门选区的竞选工作,这是由三个地区组成的基民盟联合选区,早先有很大的争议。尽管条件非常差,但我还是成功当选。当时,我们在东斯巴德普鲁拉的军官大学举行了激烈辩论,距离该地区几公里处是30年代“力量源于幸福”俱乐部的废墟。辩论结束后我进入了最后的决定性竞选阶段。
京特·克劳泽常说,随着洛塔尔·德梅齐埃政府的垮台,安格拉·默克尔成为大家关照的对象。他还说,您伤害了他,他却帮助了您。
他可以这样说,但对我来说,如果未能如愿,我还可以待在联邦新闻局工作。京特·克劳泽帮了我,这是事实,对此我很感激他。或许他把我看作是受关照的对象,因为他一直把自己看作是个当部长的料,而我最多是个坐板凳的,仅此而已。但我并不这样看待自己,我觉得其他人也不会这样看待我的。那时,我有一种感觉,认为世界在向我敞开胸怀。
官场失意的克劳泽大概想给公众留下更多的印象,他还讲了这样的话,说他继赫尔姆特·科尔之后,成了安格拉·默克尔的第二个牺牲品。
这种说法不合情理,我不想做任何解释。
1990年12月2日,您以的选票直选成功并去了波恩,您是否更希望去柏林?
按我自己的想法,政府当时就应该迁往柏林。
在竞选期间,您应赫尔姆特·科尔邀请去了总理府,因为他想认识您。科尔在告别时还拥抱了您。据说您问过时任发展援助部部长的瓦尔克的新闻发言人汉斯-克里斯梯安·马斯,这种关心意味着什么,他的回答是意味着您要当议会国务秘书。是这样吗?
纯属无稽之谈。我记得很清楚,当时我去了波恩,在科尔办公室前厅的朱莉安·韦伯那里等了一会儿,然后才被接见的。他向我提了一个值得注意的问题,就是如何看待妇女。此外还谈到什么呢?我们还谈了一些关于选举的问题。科尔显然对我们的谈话感到满意,就是这些。问我对妇女问题的看法,我当时感到有点奇怪,现在就可以理解了。
您竞选成功后好像马上就被任命为妇女和青年部部长。您当时是否想过,自己能够胜任这个职务吗?
没有时间仔细考虑这方面的问题,当时各类事情纷至沓来。不过我很清楚,那时的形势对我非常有利,作为一位女性,来自东德,而且又很年轻,这一切都不会产生负面作用。我还记得,京特·克劳泽当时对我说的话,“你占尽风头,使我相形见绌,因为我不再是最年轻的内阁成员。”刚开始时,我并没有特别专注于我的工作职权范围,在当时的社会变革时期,妇女和青年事务并不是我最感兴趣的中心问题。
您去波恩后,就成了“科尔的小姑娘”。
他从未这样称呼过我。
他没有这样称呼过,但媒体却将其作为通用称呼,您生气吗?
既生气,也不生气。婉转地说,这个称呼字面上的意思是指思想上受另一个人的指导。我为自己能被视为独立的人而进行过斗争,当然不是让赫尔姆特·科尔,而是让民众视我为独立的人。但许多不公正的评论仍然干扰着我。类似的,非常不恰当的话语,到处都是。
能举例说明吗?
例如,“拥有双倍身价的女性”,“基民盟左翼力量的光环”,“受科尔的操纵”等等。1991年12月,洛塔尔·德梅齐埃辞职后,我成了基民盟党惟一的副主席,那时有人说的话就更刻薄了。总的来说都是些不实之辞。我当时不能马上适应这种环境,经常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