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您已经知道朔伊伯勒也将受到指责,那么风险还会有吗?
对这个问题的推测完全出于别的原因,因此这个说法是荒谬的。每个人都知道,当时还有一位主席没有认可我这个总书记。我不仅在政治上,而且在个人行动中,都要竭尽全力无条件地支持这位曾经提携过我的党主席,而不是削弱他的力量。
您与科尔分手了,但2000年10月1日在柏林“泪泉宫”举行德国统一10周年的庆典活动上,您又把科尔重新请回来了。这是一种重归于好的表示吗?
这并非表示重归于好。我想清楚地表明,赫尔姆特·科尔是基民盟的一部分,虽然发生过捐款事件,但这一点仍未改变。科尔和基民盟党是不能分开的,就像阿登纳与基民盟不可分开一样。科尔一直把基民盟视为他的政治归宿,毫无疑问这是对的。基民盟庆祝德国统一10周年没有赫尔姆特·科尔是不可想像的。我当然还知道,为了邀请他,我们是怎样给他打的电话,又是怎样把他从行驶在奥地利公路上的汽车里叫出来。我不敢肯定他是否乐意,但他非常实际地同意了。
您把科尔请了回来,有些人想把他排挤出党的企图也就随之而失败了。
我从来都没有要把他排挤出党内的想法。这样不但会伤害他,同时也会伤害基民盟。对于他要求退出联合政府的要求,没有争议,绝对没有;但如果说要我们开除科尔出党,那完全是在胡闹。
科尔认为基民盟忘恩负义,您能够理解吗?
他在那段时间里遭受了许多痛苦,我是知道的,如果他有这种怨言是可以理解的,但我不会与他分担这种怨言。
您认为赫尔姆特·科尔今天的作用是什么?
对基民盟来说,最为关键的是紧张的形势已经改变。就像每个家庭一样,创伤有时是不可避免的,但它必须重新愈合。赫尔姆特·科尔被无条件地请回了基民盟这个家庭。对我来说,他是一位很好,而且大公无私的顾问。2001年,美国前任总统布什在访问柏林时问我,如果人们看到科尔,还有多少人会想到那个捐款事件。我当时悲观地估计,100人中也许会有40人会想起那件事,60人不会。他继续问我,随着时间的推移是否想这件事的人将会越来越少?我做了肯定的回答。事实也确实如此。科尔所做的好事和成就,人们慢慢又重新想起来了。
您把赫尔姆特·科尔看作一位大公无私的顾问,您多长时间与他交谈一次?
每隔一到两个月。
是电话交谈吗?
不是,我更愿意去他那里。例如在我出国访问前,或者遇到了关于欧洲的话题,我都会去找他的。他的判断对我很重要。
您在2001到2002年期间与他谈过总理候选人的问题吗?
谈过,是在很晚的时候才谈的。
那么现在还谈吗?
不谈了。
你们之间又重新建立了信任感,对吗?
对。但这并不意味着当我们的眼光不再盯着捐款事件时,对事情的不同看法就会自动消失。
让我们把话题转到赫尔姆特·科尔的接班人及您的竞争对手身上吧。您第一次与格哈德·施罗德相遇是在什么时候?
我任环境部长的时候,他是下萨克森州的州长。
您在东德生活期间听说过这种说法吗,说施罗德是年轻的社会主义叛逆者和勃兰特的第二代接班人?
没有,那时我对他没有印象。
您能否描述一下第一次见到施罗德时的印象?
他让我想到了一个词,叫作务实主义。
听起来,您对他还是很肯定的。
是的,在德国,没有哪一位总理不具备正面的品德。
您可以说他是“机会主义者”,基民盟都这样指责他。
对的,务实这个词总是带点儿这个意思。但为什么要这么激烈呢?您知道吗,我曾经在能源协调会议上与施罗德和拉方丹打过交道。拉方丹比施罗德说话绝对,他认为核能源是魔鬼。拉方丹在某些事上由于政治信仰而容易出现一些过激言行,但施罗德不会。
因政治信仰而出现一些过激言行,您是否觉得这句话更具有正面意义?
那要看是什么情况。在一些问题上务实主义很重要,而在另一些问题上必须强调对政治信仰的坚定性。在科尔的身上两者皆有,对许多问题的处理表现出务实的态度,但在某些问题上却很强硬,例如对民主德国、对欧洲以及对美国的友好等问题表现出坚定不移的信念。
对施罗德的某些能力,您是否想说:“我也很欣赏”?
没有,我的能力已经足够我用了。当然,他很有表演的天才,而且这种表演能力已经受到人们的关注。施罗德能在事前什么都没有准备的情况下,把某件事表演到令人敬佩的程度。人们可以因此情绪激动,但这却无助于事情的解决。对此人们必须要清楚明白。当然,我们是很清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