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购买学习或生活必需品时,都会买双份,然后一脸苦恼地对可儿说:“我一不小心又多买了,浪费掉实在可惜,你帮帮我吧。”
可儿明白湘雨的好意,大大方方收下她的东西,从不说谢谢之类的客套话。湘雨的妈妈张岚特别喜欢可儿,每次可儿来赵家,张岚便热情地留她吃饭,恨不得把好吃的全送到可儿面前。
湘雨撒娇,“妈妈,你再这么偏心,我可是会伤心的。”
张岚瞪一眼女儿,“下次你也考个第一给我看看。”
“哎,”湘雨靠在赵永年身上,娇滴滴地说,“老爸,你看,你女儿被人嫌弃了。”
赵永年用筷子轻轻敲一下女儿的脑袋,“坐没坐相,不被嫌弃才是奇迹呢。”话虽这么说,他眼中分明满是宠溺的笑意。
张岚也忍不住笑起来。
可儿微笑看着这幸福的一家,心底不无羡慕,同样是女儿,湘雨是她爸爸的掌上明珠,而她却是自己亲生父亲的眼中钉,一样的男人,两样的品行。
早年的高考是在每年七月份举行,那时考大学就相当于千军万马过独木桥,七月份因此被称为黑色七月。临近高考的前一个月,湘雨建议可儿到她家中居住,一方面便于两个人一起温习功课,另一方面湘雨家在学校附近,可儿的家离学校较远,住到湘雨家,可儿就不必顶着炎炎夏日来回奔波。可儿本不想麻烦湘雨一家人,耐不住张岚和湘雨反复劝说,就连秦雪莲也赞同她去湘雨家住,可儿终于被说动,暂时住入了赵家,每周回家一趟。
考期在酷暑中一天天逼近,几乎所有考生都进入了备考的冲刺状态,可儿每每温书到深夜感觉疲惫时,便站在窗前抬头仰望夜空中斜挂的明月,短暂放空自己的思想,当做一种小憩。
“可儿,”湘雨眯着眼趴在床上,“你想考哪个城市的大学?”
“北京。”
“唉,”湘雨叹息,“这么远呀!”
“北京是一个国际化的大都市,历朝政治文化中心,我想去开阔一下眼界。”可儿凝神望着皎洁的月亮,说,“湘雨,一起去吧,我们继续同班。”
湘雨打一个呵欠,“我倒是想,可得先有那个料呀,能考上省内本科我都知足了。”柔和的灯光下,可儿的侧影分外美丽,湘雨仔细看了看,闭眼呢喃着,“可儿,你真漂亮,要我是男的,一定非你不娶。”
“千万不要,”可儿笑,“男人要长你那样,肯定比泰国人妖还妩媚,我可不敢嫁。”
话音未落,一个枕头砸到可儿身上,湘雨张牙舞爪扑过来,“郑可儿,你想死是吧,我立刻成全你。”
“我这不是在称赞你漂亮嘛!”可儿一边辩解,一边在湘雨的魔爪下挣扎,“喂,喂,你讲不讲理 ”
两个女孩嘻嘻哈哈打闹成一团,这是可儿对那段压抑岁月的记忆里,最鲜活快乐的一幕。
高考两天半时间,过起来其实也挺快,大多数考生还没有从那种类似搏击的亢奋中清醒过来,考试就结束了。人流如潮水般涌出考场,紧绷的弦突然放松,几乎每个人脸上都交杂着松弛的倦怠和难以言喻的兴奋,至于结果如何,那是一个月后的事情了。
可儿和湘雨刚走出学校大门,张岚就迎面走过来,一把拉起可儿匆匆钻入候在一旁的小车,对司机说:“去县中心医院。”
“张阿姨,出什么事了吗?”可儿感觉紧张,一种不祥的感觉盘旋上心头。
“可儿,你要有心理准备,”张岚停一下,说,“你姥爷病重,可能快不行了 ”
可儿双手不由自主握紧,手指绞得发白,仿佛没有听明白张岚的话,茫然看着她。
“你姥爷一个月前突然发病,大家都不希望你高考受影响,所以 ”张岚握住她冰冷的双手,“可儿,你要坚强些,别让你姥爷走得不安心。”
可儿渐渐有些明白,难怪大家都劝她住到湘雨家去,难怪每周回家,不是说姥爷回乡下,就是说姥爷走亲戚,总是见不到他
可儿姥爷吊着最后一口气,眼睛一直盯着门口,直到看见可儿冲进来,他早已僵硬的脸上露出一丝扭曲了的笑容。可儿扑到病床前,嘴唇颤抖,“姥、姥爷。”老人艰难伸出手,指尖碰了碰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