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文似笑非笑道:“老酒鬼,你这里还真热闹呀!”
老酒鬼这时也看清了来人,不由一愣地道:“怎么又是他们?”
这时,妃雅及黑发青年也已经看清了老酒鬼及亚文,同时道:“是你?”
同样的一句话,却有着截然不同的意思,黑发青年是带着一种戒慎的语气,妃雅则是饱含惊喜之意。
两人在说出这一句之后,狐疑地互望一眼,不约而同地加快脚步往老酒鬼的屋子走来。
而亚文则是暗自咀嚼着老酒鬼刚刚的那句话,心中想着该不会在他之前,他们已经找过老酒鬼了吧?
这时,妃雅及黑发青年已经走到屋子里,站在亚文及老酒鬼的面前。妃雅先是狐疑地看一下亚文及老酒鬼一眼,然后对亚文问道:“原来你就是银月恶魔亚文隆呀!难怪这几天我左思右想的,就是想不起来在丰原城中曾经见过你。”
对于这一个任性的城主千金,亚文对她的兴趣还远不如站在他旁边的那一个对他露出明显敌意的黑发青年。
直觉告诉他,这一个黑发青年本来对他不明显的戒慎已逐渐转化成一种敌意,对情敌的敌意,从妃雅自动找他说话开始。
亚文心中无奈想着,这种女人真亏还有人喜欢,不过现在对我展现敌意未免太早了吧!这也不过第二次见面而已。不过亚文当然不会将这些话说出来,他只是面无表情地望着眼前的两人。
妃雅见亚文又是对她的问话毫无反应,心中的怒火一扬,大小姐脾气几乎又要发出来,但又想起上一次的经验,随即软化下来道:“请问你是不是号称杀人盈千的银月恶魔亚文隆先生?”
讲到最后,妃雅还是难掩本性的一字一顿,加强先生两个字,亚文不由心中莞尔一笑,点一下头,算是对她礼貌的问句的回答。
见到亚文作出正面的回答,一边的黑发青年神色更是不对劲,而一边的老酒鬼见到亚文三人几乎是无视他的存在,心中不由有点不是滋味,他应该是主角吧?加上他有很多问题想要问亚文,于是他也跟着轻咳一声,道:“我说各位呀,我记得这地方好像是我家吧!不知各位这么有兴致,特地跑到我家来聊天?”语气中调侃的味道甚浓,浓到令亚文他们都记起了他们来到这里的目的。
这时黑发青年才道:“表妹,不要忘了我们来这的真正目的。”
妃雅一皱眉,对亚文说道:“亚文,你先等我一下,等我解决了正事之后,我想跟你谈一下。”说完妃雅立即转过头面对老酒鬼。
而听到妃雅这一句话之后,亚文及黑发青年不约而同皱起眉头,亚文心中暗暗奇怪,他什么时候跟这个城主熟到同意让她直称自己的名字了?在看到黑发青年那边投过来充满了妒恨的眼色,这一个哑巴亏,亚文只能暗自苦笑地吞下。
这时,妃雅已经走到了老酒鬼面前,肃声道:“醉大师,您说十天之后要给本城主一个答复,现在距上一次已经过了十天,不知您是不是答应我的邀请,愿意担任我丰原城兵工总监?”
亚文听到了妃雅所说的话之后,心中暗暗想着,妃雅的目的果然是跟他一致的,虽然不知道兵工总监是要做什么,但光听到名字,就知道一定跟兵器有关,而这正是他所知道,醉兵师匠——醉大师之所以被如此尊称的原因。因为,醉大师在兵器上的杰出成就令人尊称他为醉兵师匠,连名字都被人称为醉大师,而不敢直呼其名,久而久之,醉大师的本名反而没人知道,大家都是以为醉兵师匠本名就叫做醉大师,不过亚文却是少数几个知道他本名的人。
面对着妃雅的问话,老酒鬼——醉大师苦笑一声,举起了右手,直伸向前,与肩齐高,他的动作吸引了亚文等人的眼光,看了一会,妃雅忽然冷哼一声,转身掉头就走,同时对亚文说道:“亚文,改天我们找个时间再叙,表哥走吧!我们不用再为一个废人费心了。”
最后一句话是对着黑发青年说的,黑发青年很显然还搞不清为何妃雅会突然放弃招揽醉大师,她不是明明在来这之前还很有自信地说一定要让醉大师为她所用的?
但是基于佳人至上的道理,他还是乖乖地跟着妃雅走了出去,只是临走之际,黑发青年将他高傲的脸孔微微靠近了亚文,傲声道:“记住了,我叫基列纳迦瞿,是你绝对赢不了的对手。”说完,黑发青年基列纳迦瞿踩着傲气的步伐离开了这间小屋。
只是,他没想到,亚文对他根本视如不见,更别说记得他的名字了,他现在眼中只有醉大师的那只右手。
那是一只苍白、瘦弱、无力,而且还在阵阵颤抖的一只老人手臂,一只一眼就能瞧出绝对无法再握住铁锤的废手。
同时心中充满了疑问,一个以打造兵器闻名的大师级人物怎么会有一双软弱无力的手?
醉大师梦呓般道:“三十年前,我完成了灵裂指套,兴冲冲地要找人帮我试验一下它的功能如何,正好当时还是太子的斯达帝国帝王来找我,要我帮他打造出一件武器,见到了灵裂指套,便高兴地说他愿意帮我试验看看,当时,我也没有想到其他地方,便请太子帮忙试一下指套是否合用,谁知这一试,试出了一个大问题来。太子在试验过程中出了意外,导致他的右掌被斩下,当时的陛下非常生气,认为一切都是我造成的,于是下令挑断我的双手手筋,让我这辈子再也不能挥动工具,打造任何东西。”
随即,醉大师又苦笑一声:“当时,陛下虽未取我的性命,但也夺去了我的官爵及技术的生命,将我放逐出境,后来我流浪到这一座丰原城来。我碰到一位好心的医生,他在替我检查之后,告诉我,当时挑断我手筋的人手下留情,并未完全挑断,如果当时我能立即去治疗的话,还有八成的治愈希望。但是,因为我本身爱喝酒,加上当时认为手筋被挑断,一切都没希望了,终日借酒消愁,一再延误治愈时机以及在酒精的侵蚀之下,这双手就再也没有治愈的希望了,到现在,酒瓶是我惟一拿得起来的重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