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室四周是密不通风的墙,其他的什么也没有。
我还认真找过其他出去的方法,可是一无所获。
不对,一个极可怕的念头在脑中闪过,怎么差点给忘了。我背后的这堵青石墙后不是还有一口未封盖的棺椁嘛!
难道那声音是——
想到此,我头皮一阵发麻,心跳也跟着加速起来。
我掉过头惊恐地看了一眼我身后的墙壁,撇嘴咽了口发涩的唾沫星子,莫不是这个棺椁室里还藏了其他人?
又或者……
我不敢往下想下去,怯生生地朝后倒退了两步,思考着是不是该走为上策,而那催命似的声音却一刻不停地在密室四周回荡,声音如一丝幽怨的叹息,缥缈而鬼魅,令人战栗。
“九儿……九儿……”
“他姥姥的。”那声声纠缠的声音生生定住我想要逃跑的脚步,我不由得在心中咒骂。怎么说我也算天生命硬,出了名的天不怕地不怕,在国外还学了点跆拳道防身。这会子却在自己家里怕东怕西起来,若不去看看那究竟是个什么东西在装神弄鬼,定是要丢了脸面的!
听着诡异的声音,我不再犹豫,深吸一口气,一咬牙跨了个大步来到墙边上准备探个究竟,可那个如鬼魅般空洞的声音却和我恶作剧似的戛然而止。
如此诡异的场景,让我心中一颤,困惑更深。
不过这次我听的真切,事实证明那声响确实是从隔壁的棺椁室里传出来的。
对方如此这般折磨我的神经,究竟是人装鬼还是鬼装人?
我焦虑地在原地来回磨牙,也不知道吃了什么雄心豹子胆,不经大脑地愤恨地拍了两下正对面的青石墙,只听见墙面居然发出两种不同的声音。
一种如同敲小鼓似的咚咚的声音。
一种是铿锵有力的闷闷的声音。
我心中大喜。
我紧贴着墙根,双手握拳又试着在墙的四周连续敲了四五下。我发现以裂纹为分界线轴的两边墙壁上敲打出来的声音并不一样。
内壁声音似磬钟,犹如清脆的回声撞击在四周,外壁却发出短小的音节。
我又转向其他两堵墙重复刚刚的动作,只有那一堵墙的声音不同。
看样子只有右边这堵青石墙应该有什么机关才能通到对面的棺椁室。
这个发现让我兴奋过了头,早把那个鬼声音抛到了脑后,索性坐在地上拿出手电筒研究起那条裂缝。
裂缝上细而下宽,大约有五厘米长,可能是年代久远,墙体干裂,这条纹路两边还有几道小细纹,扭扭曲曲的样子看起来有点像没有头的蜈蚣。
手电筒的光透过裂缝照到对面的棺椁室里,只有一丝暗淡的光正好打照在那口没有封盖的棺椁上。
其他四周是个什么情况并不能看清。
与其说那个鬼魅的声音令我想查出事实真相,还不如说对面棺椁室里的那口没封盖的棺椁深深诱惑着我。
我是族母一手带大,在红家老宅也生活了十年,却从来没听族母和家中长辈谈论起祠堂下放着这么个东西。
这是谁的棺椁?棺椁里是否有尸体?
秘密,其实是一种不可思议的东西。当人们有了秘密不想告诉别人,知道别人有秘密的时候却拼命地想挖出对方的秘密。殊不知,秘密是一把双刃剑,你真正了解它的时候,就再也不能回头了。
我用手电筒撑着那块有裂缝的青石砖,开始琢磨是否要回到地面找点工具来挖个洞。
孰料就在我准备站起来的时候,身子突然向前倾斜,就发现手电筒抵住的那块青石砖向棺椁室内凹陷进去,紧跟着刚才发现以裂缝为边际的内壁居然旋转起来,速度快到我还没来得及躲闪,就被旋转的墙体一百八十度地把我一屁股扫进了棺椁室里。
“咔嚓”一声,墙壁从容不迫地恢复原样。
只是一眨眼的工夫,我还没做好心理准备就到了棺椁室里,被我压抑在心底的恐惧瞬间被点燃。
棺椁室里安静得都能把死人吓活。
我捡起手电筒摸着墙壁站起来,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找到刚刚那条裂缝原路返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