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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七夕节的仙度瑞拉礼遇(4)

花火:用一生换你一次初相遇 作者:不二家水水


晚上在医院的时候,母亲又问起林牧之,以若只说他忙,也没说他病的事。和父亲拉些家常,聊了几句,起身回家,明天趁早还要做一个采访。

夜深人静,医院的走廊上只晃动着白晃晃的灯光,风穿堂而过。

走到走廊拐角的时候,安以若停住,忽然想起那日晚上,林牧之靠在墙边,单手撑着胃的身影。心里某个冷漠的一角在崩塌,终究还是装不了无所谓。犹豫迟疑了几秒,最终长舒了一口气,转身走进旁边的电梯,按下林牧之所在的楼层。

那个楼层应该是高级病房了,格局布置也完全异于下面。

安以若去问值班护士林牧之的病房时,那个年轻的护士整整打量了她一分钟,唯恐她是什么恐怖分子似地。确认无误了才开口:“那边的第一间,灯亮的就是!”

门关着,但是安以若却迟迟不敢敲门!先在心里打好腹稿,设计好开场白。事实上,除去他们采访,他们生活上的对白还真是少的可怜。说不上为什么,安以若挺怕看见林牧之的脸色的。

抬手准备敲门的瞬间,门却开了。

护士小姐端着药盘问:“你是?”

没等安以若答话,里边传出声音:“谁啊?”

安以若朝护士扯出一个笑,转身进门。

病房是套间,完全是一副酒店标准,也没有惯有的药水的味道。外间的客厅摆满了鲜花水果之类。

里间的卧室,林牧之靠在床上,旁边堆着一叠的文件。倒是中规中矩得穿着医院的病号服,可是依旧那样得体帅气。

安以若对上他询问的眼神说:“听说你住院了,我……顺道上来看看。”

她其实不喜欢医院,甚至是从骨子里生的厌恶。一直来,医院都是她悲剧故事的场景。

林牧之没有表现出多大的热情,只说:“老毛病了,你坐吧。”也没再招呼他,继续手边的工作。

她也没吵他,他们之间冷场,那是必须得。

安以若心里琢磨着要不要告辞,可是看林牧之那副样子,又不好意思开口。于是随便拿了旁边杂志,坐着静静得看。

一声大响动惊得安以若抬头,林牧之吃力地侧身拿水杯,却不小心掉地上!

以若看着他皱眉的脸色,强忍着笑意,白了他一眼,起身帮他拾起杯子,拿到里边的卫生间里洗干净了,再倒好水递给他。

安以若又把那些堆积如山的文件移到一边去:“安心养病就好,你们公司离你一天又不会倒闭。”

“你怎么知道我病了?”

“额……我问傅琦的。”以若老老实实的回答。

“算你还有点良心。”林牧之低声的低估着

安以若没有听清,本能的问一句:“什么?”

“没什么,把你手机给我?”

“干嘛?”

“要你给就给,废什么话啊?”

什么“铁血少东”啊,分明就是不讲理的孩子!以若想着,乖乖照做。

林牧之拿过手机,输进了一串号码,设置好交给安以若:“我存了我的私人号码,以后有什么事情直接问我!”

安以若其实想说,她也不会有什么事好找他的,可是想想还是没说。

周末的时候,安以若在病房里陪着父亲下棋。手机的铃声响起,看着屏幕上跳动的名字,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林牧之来电!第一次接到他的电话,有点不习惯。

接通的时候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那头林牧之问:“你在干嘛?”

“额……陪着我爸呢。”

“哦!”

没等以若反应过来,电话就忙音了。没头没尾的,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恶作剧,于是依旧把心思回到未完成的棋盘上。

没一会儿,敲门声响起,她跑去开门,门外站着林牧之,依旧是一身的病号服,

“你不好好休息,干嘛出来瞎溜达!”

林牧之没搭理她,径直进屋,向安父问好。

安父记得他,热情地招呼他坐下。看着他的穿着,又是一通好问,末了,不忘嘱咐:“年轻人不好好照顾自己,老了可是要吃亏的哦!”

林牧之看着安以若的残局,鄙视得看了她一眼,主动请缨代为出战,安父也笑的乐不可支。安以若不得不让贤,起身去给削水果,想起他们现在的体质,转念又把水果榨成汁,静静在一旁观战。

看着面前穿着病服对弈的一老一小,这画面多少有点滑稽,可是心里却浮起一股暖意。

她只以为林牧之是个商人,只对什么股票,期货之类了然于心,没想到围棋这种满是酸味的玩意,道行也那么高。看着他见招拆招,步步为营,一点点收复失地,眼看就要胜利在望,可一着不慎,还是输给了安父。

“伯父,不愧是高手啊!”林牧之言辞间满是谦恭。

安父笑而不语,默然颔首。

其实,只要稍微精通点棋艺,都看的出来,林牧之最后是故意让子的。

林牧之离开的时候,安父笑着说:“这小伙子不错!”

棋局如人生,棋品如人品。他懂得如何布置棋局,也一定知道如何经营人生。

是日,安以若下班路过超市的时候,想起林牧之念叨着喝腻了医院淡而无味的粥。于是进超市买些食材,想着自己做。又特意打电话问了母亲一些调理肠胃的注意事项。

其实她大可不必这样殷勤,于是拼命的安慰自己,只是为了感谢林牧之之前的帮助。仿佛这样,做这些才心安理得一点。

林牧之吃不得辛辣又吃不得油腻,于是安以若把鸡肉蒸得去了油,才和米一起熬成粥,等在一边守着火候。

当年写同学录的时候,记得有一小栏问心目中最浪漫的地方,她写下令人是费解的答案——厨房。厨房意味着为心爱的人洗手作羹汤,那种沾染了烟火气的幸福,很踏实,很窝心。

习惯性地摸了摸尾戒——她的这份幸福终究还是太浅薄。

到医院的时候已经过了饭点了,安以若先去看了安父才去看的林牧之。

她向值班的护士打了个招呼,一来二去,两人倒是相熟了不少。护士小姐看着她提着保温瓶,一脸明了的笑。

房间的门半敞着,里边的笑声一阵一阵。

安以若发誓,那一刻她不是有意要偷窥或者其他。

病房的外间客厅,林牧之陪着一个女子聊着什么。那人背对着她,安以若看不清那女子的脸,不过身段姣好。

不知是被逗乐了还是怎么的,林牧之笑的一脸无害。虽然隔着距离,虽然房间的灯光不甚分明,但是安以若看的出,林牧之的那个笑,完全不复平常的对人的疏离和敷衍。甚至像耍狗一般,宠溺的揉了揉旁边女子的脸。那女子躲开了,转身去为他倒保温瓶的汤什么的。

两人之间的和谐,容不得外人打扰半分。

以若看着自己手中的保温瓶,自嘲的笑笑!轻轻的为他们合上门,转身离开。

护士小姐看着她又原封不动的回来,脸上露出些许的疑,但也没多问。

安以若本想直接走开,可是想想又退回来,把保温瓶交给值班护士:“麻烦你待会有空,交给林总吧!”

护士会意,接过放到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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