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告诉您发生的一切呢?我就这么受了四年的罪。每天都像是在地狱里受折磨。我都想不通自己是怎么熬过来的。就是再坚强的心也会碎了。有五十次她同意离婚了,可等到兑现的时候,又都等于零。拉比本人也怕他们。他们会毫不犹豫地把人家嘴里的面包抢过来。当他们合起伙来攻击某个人的时候,那人的生活就跟胆汁一样苦了。他们不仅是恶棍,还是疯狂的恶棍……”
爸爸用方围巾擦着眉毛。
“感谢上帝,你最终可以逃脱他们的罗网了。”
“现在人们又在张罗着让我们和解。”
“和解?在这种事情发生之后?这是什么意思嘛?”
“这里边,毕竟,也有一定的道理……”
“可你这么长时间四处走——他们知道你在哪里吗?”
“我回家过节。”
“你们家也在那个镇上吗?”
“在附近……”
“可那有什么用?‘上帝说,和邪恶者没有和解……’不能同恶棍讲和。”
“当然不能。可人们总爱管闲事。他们派来送信儿的。现在,她说那全是她母亲的错……”
爸爸没有答话。年轻人也缄口不语。他摘下眼镜,用一块脏乎乎的手帕擦着。接着他皱着眉,问道:“如果……要是……我们达成协议……我们是不是还要再举行婚礼?”
“什么?……干吗?拉比赦免并不等于取消你们的婚姻。”
“可同时,我想收集所有必要的签名……”
年轻人重又开始咕哝起来,半是唱歌,半是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