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哥哥他们会处理?根本就没有人在管吧?老妈她是自己叫救护车,自己到医院去的啊。”
“那是因为妈妈她太固执了啊,她连一通电话都不肯打给我们。”
“可是你们总知道老妈她已经住院了吧?”
“那……话是那么说没错啦,可是我们一直很忙啊。”
“就算再怎么忙,也不会有生命危险吧?老妈她说不定就要死了啊。”
此时,二哥把话筒抢了回去。
“喂,安男,你不要太过分。这跟我老婆没关系吧?如果你有话想说,就冲着我一个人来啊。”
安男不知还能说些什么,只能闭上眼睛。
总而言之,哥哥们现在只想保护自己的美满生活。跟这些只想到自己的人,其实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与哥哥们一同度过那段贫苦童年的自己,没有理由不明白他们的心情。
“二哥……”
安男的语气就像个孩子。
“什么?要用苦肉计吗?”
“我不是要跟你借钱,这点请你一定要相信我,我只是想跟你讲老妈的事。”
雨声回荡在话筒沉默的那端。
“我能明白哥哥们不想破坏现在生活的心情。我也是这样啊,好过的时候,根本从来没有想过老妈的事。大家都在石神井那间三坪大的公寓长大,当医生、做生意、嫁给银行分行经理,但我觉得我们不能忘记是谁一路供我们吃、供我们穿,不是吗?当然啦,我知道我是最让老妈伤脑筋的小孩,可能没资格说这些话,我真的知道,但能不能请你再认考虑一下。拜托你。”
二哥陷入沉思,这种情况实在非常少见。
“算我求求你了。我说的话没有人肯听,请你跟大哥还有姐姐说一声吧。他们都太小看这件事了,只会说什么‘应该没怎么样吧’,但二哥你知道的,对吧?这次真的很严重。”
“他们现在采取什么治疗?”
过了一会儿,二哥以医师沉着的口吻问道。
“我真的不太懂。”
“你把今天看到的照实告诉我。”
果然就连二哥也不觉得妈妈的病情有那么严重吧。
“病房在护理站旁边,房间很大却只有四张床。”
“那应该是加护病房?。”
“不是,是一般病房,都是些重症患者。那里放了很多机器,老妈也是用机器在打点滴的感觉。还有,她鼻子里插着送氧气的管子,身上缠了很多线……”
“好了,我知道了。我会到医院一趟。在那之前,我会先跟大哥联络。”
安男全身虚脱地跌坐在电话亭里。
“主治医生说会有一个姓春名的教授为我们详细解说。”
“春名?春名一郎吗?”
“啊……好像是。你认识他吗?”
“他是冠状动脉绕道手术的权威……真的那么严重了吗……”
二哥的语气又硬了一些。
“二哥,要快。就明?天去一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