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掀掉被子,站起身来,背对着卓云,看着窗外马路上零星往来的路人,他们似乎是那么的率性和无忧无虑。
“早知道你这么对我,还不如昨晚留你自己在宿舍,让你的呕吐物憋死你算了!”身后的卓云坐在了床边,由愤怒转而低声啜泣,“你要是觉得和我交往有辱你自尊的话,那以后咱们就形同路人,我绝不纠缠你!”
面对一向以女强人面目出现的卓云的泪水,我情感的坚冰开始溶化瓦解,我能在灵魂的深处听见它们崩塌的声音。
“行了行了,我也没说你什么啊?”我转过身来走近哭泣中的女人,一手轻抚她的头顶,一手抚摩她的泪颊。
“你还想说我什么呀?这还不够吗?什么叫和每个人保持微妙的关系呀?”卓云抽泣着,依然沉浸在我的过火言语里不能自拔。
“好了好了,是我用词不当,对不起。”我试图安慰这个情感受伤的美貌女人,“说实话,我昨天晚上有点吃醋,他们围着你转,你好像也乐在其中似的,我能高兴吗?我生气也说明我在乎你。”
这句实话果然奏效,卓云止住哭泣,边用我睡衣的袖子拭泪边轻声解释:“他们当然要围着我转呀,是我左右他们的利益分配和个人升迁嘛。再说咱们也得和他们搞好关系,毕竟实业是由他们负责运作和执行的。”
我轻叹一口气:“我理解你的苦衷,但是在你面前我体会不到一个男人应有的尊严,你太强势了,有时候让我精神压抑,甚至喘不过气来。而且,你从来没有和我说过你的往事,我对你的全部了解不是道听途说就是近几年经过接触才知道的,你的过去,我一无所知。”
“你很在意我的过去吗?”卓云抬起头仰望我的眼睛,幽幽发问。
“不是在意,是好奇。”我站在卓云面前,俯视着坐在床边的卓云,一丝满足感蔓延起来,“我希望你做我的女人,真正意义上的女人,我要得到你的全部。”
“为什么?”卓云终于露出了笑容,“给我个让我信服的说法,我就做你的女人。”
这个妖孽,真拿她没办法。
“我爱上你了。”我慢慢地说出了埋藏在心里许久的话。
寂静。窗外的云雀欢声格外清晰动听。
半晌,卓云才回过神来,她环抱着我的腰,侧脸紧贴着我的胸腹:“我知道只有你是真心对我好。现在,我要补偿给你男人的自尊。”
慢慢地,卓云从床边滑跪下来,在我的面前跪直仰视,“云飞,请你闭上眼睛好吗?用心享受你早该得到的尊严吧。”
在畅快淋漓的肉体快感与心理满足的双重作用下,我那难以言传的快乐与窗外的云雀一同飞抵云端。
(五)
欢娱嫌夜短,但是正事也不能无限期耽搁。
回到集团的第五天晚上,我和卓云饭后散步回来坐在卧室的沙发上喝茶,茶几上摊放着蒙东地图和纸笔尺等用具,我们边喝茶边探讨下一步行动计划和资源调度安排,今晚要好好讨论一下业已中断许久的探墓计划。
“咱们现在是恋人核心决策层,我想先听听你的想法。”卓云半打趣半认真地咨询我的意见。
我的表情严肃起来:“根据史书记载和最新地图显示,察甘浩特镇东南方向的霍尔特山平川一线,应该是最适合皇家安葬的地域,我觉得围绕霍尔特山展开探墓,大的方向应该没错。”我用一支红蓝铅笔在地图上霍尔特山的位置画了一个三角符号,“这个大的三角区域最有可能发现墓葬。”我下结论时决绝自信。毕竟是科班出身,一些基本的理论推测能力还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