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心花朵朵开 十六(2)

心花朵朵开 作者:我爱风起云涌


Z君闻言忽然转头看我,竟然笑了。

我觉得自己没用,超没用。简直白痴到著书立说,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中国白痴史上的奇葩,就是我。

人家这么对待你,你还担心他被扣分。你有病啊你!

正骂着自己,Z军的车子好像在为我的白痴正名一样,在我身边箭一般嗖的驶走了。看得出一点不带留恋的,跟奔命一样快。转眼不见。

真行,原来我俩的结局是这样的。

啊,我的事迹要是拍成电影,名字可以叫做《衰女花痴记》用来警戒花季少女莫要被帅哥脸孔冲昏理智做了不该做的事情。

越想越委屈,头晕目眩得要死,老唐不在家,南瓜电话关机,我只好打电话给大东哥,大东哥接到电话很开心,问:“你在哪儿呢?”

我就哇哇地哭出来,大东哥立刻问:“瓜瓜?瓜瓜怎么了?别哭啊,你在哪儿,出什么事情了?”

Home, home, sweet home。

家,就是这个意思。

我这是急火攻心,又受到惊吓。当更医生看完体温计问我症状,我想到Z君的种种又开始嘘嘘哒哒地哭,心里头还安慰自己:“反正脸丢定了,哭够了本以后也不会憋屈死。”

医生闹不明白,大东哥在一边解释:“她被吓着了,又受了风寒。”

医生问:“吓着了?”

我说:“是,被狗吓着了。”

医生看我一眼,低头开处方,冷静地说:“烧到四十度。”

当年上生物课,我们老师特别兴奋地说:“这个人啊,烧到四十度,就会变成鸡蛋白的,熟了,熟了,就熟了……”

他带有江浙口音的普通话,如今萦绕在我耳边。尤其那句熟了,有点破音,我耳膜疼。

大东哥陪我吊点滴,手机在响,我见到号码是Z君,立刻关了机,关机也没用,脑子里Z君老是笑着说:你这个人很奇怪,你这个人很爱撒谎。

我没有吓破胆,我伤了心。吊完了点滴热度不降,医生觉得不好,推了一针退烧针进去,推进去温度下来,过几十分钟又回到40°。

大东哥觉得这是个严重的事情,他不该瞒着他小姨——也就是我妈,我妈今天当值病房,过来很是迅速,有个当医生的妈就是方便,她看得懂同行的字,这点很重要。

我妈拿着病历去找主治医生。我终于来到自己家的地盘上,残破的盔甲卸去,仅剩支离破碎的心。发着烧,也没心思自我鼓励,觉得我的委屈简直令都窦娥汗颜。

我去追求一个男人,这个男人把我的心揉碎了扔掉,还一脸痛心疾首为人师表的样子。

自己先掉眼泪,眼泪是联系紧密的一个群体,一旦开始掉,就很难被强行控制,令我哭泣的话题可不单单是我和Z君的问题,我想到这20多年我所受到的委屈,虽然没有多少,但伴随Z君那句话,一切伤口都被放大,面目狰狞,不可直视。

眼泪出去,思维空间又开始裸露,不死心的那个我又开始盘算,Z君刚才给我打了电话是为了干什么?

道歉吗?不可能,他和我说话那副嘴脸,依旧历历在目。

不然还因为什么,我可没有东西落在他那里,当然,除了我的心,但我的心都碎了,拼不回来,还给我也没用。

我可不要接他的电话,搞不好他是想要继续教育我,或者他会说:“和你认识很愉快,但以后我们不要见面了。”

这句话从来都是我来说的,怎么能让给其他人?!

我决定不开机,死也不开机。

我叹气,心里头哀怨:这段小恋曲就算戛然而止了吧,那歌里头怎么唱?不是每个恋曲都有美好回忆,我觉得认栽是这场战役里头我可以选择的最优解。

人之所以为人,因为我们理性。我的理性告诉我,事已至此很难看,如果再要强求就是自我作践了。我应该先把Z君的电话号码删除然后尝试忘记。

我的头疼,眼睛也疼,我想了很多,但无论如何都应该把Z君这个混蛋忘记,可理性再如何劝诫,也奈何不了我蓬勃的感性激荡。我知道我成不了伟人了,因为我控制不了我的感情。我还是打开电话,忐忑地想:我没有接听他的电话他应该会发短信吧——如果他要打道歉的话。

电话桌面干干净净。我不信,给老唐打了电话,可以接通,又赶紧挂了电话。

他并没有想要道歉。

在Z君看来我是奇怪的人,如果我遇到奇怪的人,我才不要继续见他。

结局显而易见,根本不需猜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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