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这样,我还是不肯死心,我把电话放到一边想,可能他需要考虑如何找托辞,毕竟我们这算得上是谈崩,他要来找我就一定要有一个体面的有头。
男人都这样,倒驴不倒架。可惜我等完了一只500ml的药水。小孩子在哭,情侣在低吟,医生护士走来走去,邻床大叔正在打鼾,甚至我呼吸时都能听到的自己肺部的啸鸣音,一切都在响,除了我的电话。
医院十分不合我的风格。这一点,与Z君相似。
我招来美妙的护士姐姐拔了针头,护士姐姐温柔得很,我要是也这么温柔,恐怕就拿下了Z君。
当时我为什么要跑呢?我应该哭的,哭的梨花带雨Z君就没招了。也不是没试验过,那时候对他上下其手他都乖乖认栽,但是我跑掉了,我做了错误的决定,一连两次,导致了这次恢弘的失败。
如果当时在车上我不那么反应激烈,恐怕Z君会送我到医院会陪我挂点滴。我妈如果来了,就会看到美妙的Z君,或者她会想起曾经有一天我问过她:这个帅哥给她当女婿怎么样。
我妈会体会到她女儿是个言必行行必果的伟人胚子。搞不好她就举一反三地体验到女儿长大的乐趣,看看,连女婿都这么带范儿,多光荣啊。
现实在理想的对比下更显得落魄无望。我一个人,大东哥正在迷糊,老唐远在天不知道的哪一边,南瓜关了机,Z君完全没有想知道我到底怎么样……
他的确并不关心我,如果换作我,一定会担心他到底去了哪里,有没有成功抵达医院,检查结果如何。哪怕这个人不是Z君,我也不会这样不闻不问。
我想不明白,我并没有在原则问题上撒谎,喜不喜欢狗有什么关系?我喜欢他就够了啊。为什么还要追究那么多?
我和大东哥回了家。
烧退了些许,就不得不继续思考Z君到底想要干什么。
对对对,我是受到了伤害,可想当年我们建国时候,伟大的中国人民受到伤害不比我更深重彻骨?如果没有艰苦奋斗的精神,哪里有现在美好的新中国啊。
我不能因为这点儿事情就退缩,我是个目的指向型的人,这么放了Z君,我可不甘心。
太太太太不甘心了!!
一想到为了他我都被狗欺负成这个样子,更不能让他逍遥法外。
我被狗惊吓,Z君也恐怕被我惊吓了。当时的反应太过激烈,像我这样的大内高手,实在不该犯这样的低级错误。
下次,还真是不能轻举妄动。
但到底伤了心,想到Z君觉得心头狠狠一紧,好像被一只手捏住,又委屈又疼。
师傅说我气太散空有形,不如不练。
他让我回去背《道德经》,什么时候背好了,什么时候继续练。
很显然,我这是被罚了。
道德经。
真夸张!
我跟老唐说,师傅要我回去背道德经。
老唐很不靠谱地说:“哎呀,没让你背《南华经》你还抱怨什么。”
我想到上次一位大叔要来拜师,师傅要他回去背《南华经》的事。庄子过于纠结用词诡异生僻,还特别喜欢摘录对话原文,那些个可怕地原始语气词,想我当年被姥爷威逼利诱背“庖丁解牛”的悲惨境遇历历在目。
不由得一阵冷汗。
老唐见我受到教育,也不继续恐吓,安慰道:“师傅对你很好不会真让你背的。”
那是,我也知道。师傅是见不得我现在魂魄不齐的鬼德行,要叫我这么魂不守舍地练下去,搞不好就成了欧阳锋。
欧阳锋啊,也算是个情种了,还是个禁忌情种呢。
晚上堆在书房看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