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命运的讽刺(2)

卡内基传:财富就是规则 作者:(美)彼得·克拉斯


5月17日,帆船起锚,借着潮水驶出河口,进入大西洋。对于这些经历了"饥饿的四十年代"的苦难的人们,广阔的天空和水域是一种很受欢迎的景色。许多人就在甲板上兴高采烈地跳起舞、唱起歌。当然,这种眼前受到欢迎的景色在以后几个星期里就会变得可憎,因为地平线上总是一成不变的样子。波涛汹涌的大海使船身剧烈地晃动着,随之而来的疾病成了一件令人头痛的事情。在风向不利的时候,又出现令人伤脑筋的问题:航行拖长会造成食品和饮用水短缺。除去自然界潜藏的危险,乘客们还得时刻小心他们当中的蟊贼,老人和妇女往往会被抢得分文不剩。乘客需要为旅行自备食物,因此,他们还需要把食物照看好。疾病是另一种威胁。一旦爆发霍乱,人们无处可以躲避。不是所有的人都能活着结束航行。对于那些尸体,头部和肩膀都被缝到一件旧夹克上,再在脚部固定一包煤炭。船长念悼词之后,船员们就把尸体抛入大海。乘客很快就会把这件事情忘掉--他们不得不这么做。

在安迪的父母看来,"威斯卡赛特"号形同监狱;而对于安迪和弟弟汤姆,它就是一艘私掠船、一艘西班牙大帆船、一艘军舰。兄弟俩把旅行视为一次伟大的冒险。少年老成的安迪把时间都花在结识水手上。"在航行的7周时间里,"卡内基回忆道,"我同水手们变得非常熟络,知道了各种绳索的名称,能够指导乘客们应对水手长的口令。因为船上的水手数量不足,乘客的帮助就显得非常必要。"这艘挂着横帆的船舶只有一名船长、一名大副、一名厨师和四名水手--人数刚刚够用,这样才能使船运公司的利润最大化。但是,如果船舱里坐满乘客,就确实需要有人帮忙。按照正常的计划,床垫应当被取出晾晒,船舱应当刷洗,在穿行过风大浪急的海面或有疾病流行之后尤其应当如此。充满热情的安迪指挥那些被风浪吓得目瞪口呆的苏格兰人(其中有些人的年龄是他的4倍)帮助水手们完成这些杂务。作为回报,他可以在星期天去水手食堂吃李子布丁。

7月4日刚过,帆船就驶入纽约的港口。当船身靠近曼哈顿岛的南端,自由女神像未来所坐落的贝德洛斯岛就映入乘客们的眼帘。但是,吸引安迪注意力的却是总督岛上的哥伦布要塞。在它的圆形堡垒周围,有身着制服的士兵巡逻,还摆放着一排排的大炮。当男孩的目光从指向港口的大炮转移到曼哈顿时,他看到数百支桅杆直刺天空。这些船只如同一串用小木头块做成的原始项链,围绕着曼哈顿岛的南端。远方,三一教堂的哥特式塔尖如同灯塔一样高高矗立。"威斯卡赛特"号在"城堡花园"(一家首屈一指的剧院,外形为圆形,有两层,坐落在水中,通过一架木桥同巴特里相连)旁边抛锚。根据纽约市政委员们的报告,在1848年共有189176名移民入境,他们当中的许多人因为这趟航行而变得一无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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