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们用强硬措施来扭转英国钢铁公司的形势,就会造成工厂关闭、工人失业等后果,那我们就可能会面临一场极具破坏性的大罢工。所以,我们只有一个更糟糕的选择:让目前的情况继续下去。
1979年6月就第一次为英国钢铁公司设定了1980~81年度的现金限制额度,其目的是让它在1980年3月份实现收支平衡。实际上,这一目标是由前工党政府确定的。然而,1979年11月29日,英国钢铁公司宣布它在半年内就已经亏损了1.46亿英镑,并放弃了在1980年3月份实现收支平衡的目标,还把实现这一目标的时间又往后推迟了12个月。危机迅速来临了。
12月6 日,基思·约瑟夫向我汇报了情况。从1月1日起,除了前一年已经确定的2%的额外增资计划以外,英国钢铁公司已经无力支付任何全面的工资增长了。任何增资计划都将依赖于当地的谈判和生产率提高的状况。公司在此前一周就已经通知工会,除了科比和肖顿的炼铁厂和炼钢厂以外,还必须另外再削减500万公吨的过剩产能。当时比尔·瑟斯已经威胁要举行罢工了。我同意基思的观点,那就是我们必须支持英国钢铁公司的做法。我们还认为,英国钢铁公司必须赢得民意的支持,并且要向工会组织讲明举行罢工将会给他们的成员带来什么样的伤害。
随着罢工的迫近,许多人非常担心英国钢铁公司的管理层是否已经做了充分的准备,甚至连威尔士事务大臣尼古拉斯·爱德华兹也对用以判断管理层的立场的数字提出了质疑。他可能是对的。但是我说,我们不能试图用我们政治家的判断来代替工业界的判断。事情最后还要由英国钢铁公司的管理层来处理。
12月10日,英国钢铁公司董事会确认将有5.2万名工人不得不失业,而该公司的业务前景仍然在继续恶化。的确,单从他们未来的钢铁需求的数字来看,我们认为他们还是有些乐观了。但是,我们还是不愿意把我们的判断强加给董事会和管理层。甚至到了罢工前夕,我们还在为现任董事会主席查尔斯·威利尔斯子爵寻找继任者--他的合同很快就将到期。我们询问了七八个合适的候选人,但他们都拒绝接任这一职务。很明显,主要原因之一是担心政府的干预。
罢工的结果很难预知。英国钢铁公司、私营钢铁制造商以及钢铁使用商都有相当多的存货。钢铁使用商和股东们提前三个星期就已经得到了罢工的警告,因此他们都增加了库存。此外,由于整个工业都处在萧条之中,许多使用钢铁的公司都在减产经营。但是另一方面,马口铁的用户,可能还有汽车工业,将会遭遇严重的问题。当然,如果全国的码头工人和运输工人也都采取有效的行动以使钢铁的运输和进口陷于停顿,那么形势就会迅速恶化。然而,遭遇最为严重的困难的还将是英国钢铁公司及其雇员。该公司的产品现在的价格已经高于欧洲其他的竞争对手了,而英国国内的钢市场也可能会永远地被外国钢铁公司占领,因为它们能够保证未来有可靠的钢铁供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