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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格拉提安被弑和狄奥多西的统治(5)

罗马帝国衰亡史(第三卷) 作者:(英)爱德华·吉本


君士坦丁堡是阿里乌斯派的主要基地和堡垒,大约有四十年的时间(340 A.D.380 A.D.) 这四十年时间的计算是从欧西比乌斯?行当选开始,他抓住机会从尼柯米底亚主教跳上君士坦丁堡大主教的宝座。君主和教士的信仰受到罗马和亚历山大里亚正统教派的杯葛。

马其顿尼乌斯(Macedonius)沾满基督徒的鲜血才登上总主教的宝座,后来陆续由优多克苏斯(Eudoxus)和达摩菲卢斯(Damophilus)接任。他们的主教辖区很容易从帝国每个行省输入罪恶和谬误,大众热情追随宗教的争辩,可以让一大群无聊的城市人用来打发时间。我们可以信得过一个很有见识的旁观者,虽然他的描述很诙谐,倒也可以体验宗教热情带来饶舌的效果。他说:这座城市充满工匠和奴隶,每个人都是深奥莫测的神学家,在店铺里和街道上宣讲教义。要是你想去换一块银子,他会告诉你圣父与圣子相异之处。如果你要买一条面包,等你开口以后,答复的话是圣子的神格低于圣父。要是你问浴池准备好没有,回答是圣子从虚无之中产生 格列高利?纳齐安赞(Gregory Naziazen)第三十三篇讲辞讨论这方面的问题,实在说内容大同小异,有的地方更好笑。我发现这几段话里的用词,倒不必出于学者之口才会正确无误。

各种教派的异端在君士坦丁堡阿里乌斯派的保护下,相安无事的共荣共存。阿里乌斯派尽力确保诸多小教派的依附,同时用绝不宽容的态度,滥用在尼西亚大公会议获胜的成果。

君士坦提乌斯和瓦伦斯统治期间完全偏袒一方,本体同一论的残存人员势力衰弱,被剥夺所有公开或私下的宗教活动。有人用很悲怆的言词说,像是羊群没有牧羊人在旁照顾,散落在山岭里徘徊,或被贪婪的恶狼吞食 可以参阅格列高利?纳齐安赞第三十二篇讲辞,写成一千八百句抑扬格的诗篇叙述他的平生事迹。然而每一个医生对治好的痼疾,总要夸大病情的严重。。他们的宗教热忱并没有衰退,反在高压下增长实力和勇气,瓦伦斯过世之际,他们抓住机会,暂时获得局部自由,在主教和本堂神父指导下进行正常的宗教集会。

卡帕多细亚人巴西尔和

格列高利?纳齐安赞

除非把格列高利?纳齐安赞的年龄弄错了三十年,否则他跟巴西尔都出生于329年。苏伊达斯(Suidas,11世纪拜占廷辞典学家)的荒谬编年史之所以被接受,是要让格列高利的父亲免受牵连,因为他怎能在出任主教之后,还生得出儿子。,是世俗辩才和正教信仰极其罕见的结合,在当代人物中有卓越的表现。这两位演说家有深厚的友谊,彼此相辅相成,无往不利,无论是他们本人的意见或公众的看法,受到赞扬的程度可以比拟希腊古代的名家。他们在深造时同样有好学的求知精神,都在雅典的学院里苦读不懈,虚心研究;他们在隐退时同样有虔诚的宗教信仰,都在本都的旷野里沉思默想,孤独生活。无论是相互竞争还是彼此羡慕所产生的一点摩擦,在格列高利和巴西尔圣洁而坦诚的胸怀里,全部消失得无影无踪。等到巴西尔从一介平民升为凯撒里亚总主教的职位,让全世界同时也可能让他本人,见识到他性格里最傲慢的一面。他很谦卑的表示要给朋友安排职务,实际上等于是给人带来痛苦的侮辱,可能他原本的打算就是如此。他并没有给格列高利有用而且显目的位置,好让他尽情发挥优异的才干。

傲慢的总主教在广阔行省的五十个主教职位中,选择状况最恶劣的萨西玛(Sasima)村庄 格列高利?纳齐安赞描绘出萨西玛荒凉的景象,在安东尼乌斯的旅行指南上,定出准确位置,离开阿彻拉伊斯(Archelais)是四十九哩,到提亚纳(Tyana)是三十二哩。该处没有水源和青葱的林地,也没有可供交往的社会活动,位于三条道路的交叉口,只有粗野而喧嚣的马车夫不断来往,格列高利勉强屈服于羞辱的放逐。他被圣职任命为萨西玛的主教,只有提出严正的抗议,说他从未与令人厌恶的新娘完成属灵的婚礼。后来他答应去掌理家乡的纳济安祖斯(Nazianzus)教会 纳济安祖斯的名声因格列高利而不朽,但是希腊人和罗马人都把他的家乡称为狄奥凯撒里亚(Diocaesarea);普林尼(Pliny the elder, Plinius Secundus,1世纪罗马博物学家,著有《自然史》)、托勒密(Ptolemy, Claudius Ptolemaeus,2世纪希腊天文学家、地理学家和数学家,建立托勒密体系,著有《天文学大全》)和希尔罗克亚斯(Hierocles)都曾提及,位于伊索里亚(Isauria)的边境。他的父亲担任此地主教已超过四十五年。他仍旧念念不忘要有更多的听众和更大的舞台,于是抱着鸿图大展的志向,接受君士坦丁堡正统教派提出的光荣邀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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