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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异教信仰全面受到查禁(4)

罗马帝国衰亡史(第三卷) 作者:(英)爱德华·吉本


谨慎的演说家隐匿未发的见解,从人民的恐惧中清楚的表达出来。衰亡的帝国受到灾难的折磨和威胁,异教徒一致将它归罪于基督?君士坦丁的新教。

米兰大主教立场坚定而手法高明,竭力使皇帝反对罗马辩护人虚妄的说辞,叙马库斯的希望成为一片泡影。安布罗斯在这场争辩中不惜放下身段,运用哲学家的语言很轻藐的问道,罗马军团骁勇善战而且军纪严明,所以才能百战百胜,为何要归功于凭着想象根本目不可见的力量。他同时嘲笑过分尊重古人的做法,只会妨碍到技艺的进步,将人类回归到原始状态。接着他提高声音用神学家的口吻表示,只有基督教的教义才是真理,可以使人类得救,任何形式的多神教都会引导受骗的信徒,走向错误的道路,堕入永恒灭亡的深渊 可参阅安布罗斯?书信集》第二卷第五十七和五十八两封信函,前面的部分是提出简短警告,后面是答复叙马库斯的请愿书,要是称为“诉状”也未尝不可。普鲁登提乌斯在这位议员还在世时(404 A.D.),写出两本书来严辞驳斥,也套用安布罗斯的观念,有的地方用“叙事诗”的体裁来表达,如果这也算诗作,那可太过冗赘了。真正令人感到奇怪之处,是孟德斯鸠(Montesquieu, Baron de la brede et de, 1689 A.D.1755 A.D.,法国启蒙思想家、法学家、哲学家)竟然忽略叙马库斯那两位知名的敌手,对于奥罗修斯、圣奥古斯丁和萨尔维安(Salvian of Marseilles, 390 A.D.483 A.D.,神学家)所提不着边际的辩驳之辞,倒是下了一番工夫去详细评述。深受宠爱的主教提出这样的论点,发挥很大的影响力,可以阻止胜利女神祭坛重建。同样的说法出自高高在上征服者之口,产生更大的力量和效果,古代的神祇被拖在狄奥多西参加凯旋式的战车后面。在元老院的全体会议上,皇帝按照共和国的传统提出重要问题,对朱庇特或基督的宗教崇拜究以何者为是,虽然装出大家可以自由投票的主张,但是他亲自到场所带来的恐惧,使大家的希望完全幻灭。叙马库斯后来以莫须有的罪名遭放逐,等于对帝国的臣民提出警告,违背君王意愿的危险下场。

在元老院例行的分组会议上,朱庇特以极大多数的票遭到否决和废止,这时要有任何议员敢于用发言和投票,大胆支持现已遭到禁绝的神明,就会让人感到惊奇不已。元老院在仓促中改变信仰,可归于超自然的力量或卑劣的动机,也有很多的改信者心中怀着奢念,有朝一日可抛弃让人痛恨的伪装。古老的信仰已毫无指望,大家逐渐适应新兴的宗教,他们只有屈服于帝王的权势、流行的时尚和亲人的乞求,尤其是他们的妻子儿女,都受到罗马教士和东部僧人所指使和控制。

安尼西安(Anician)家族的行为堪为表率,受到其他贵族世家的效法,锡(Bassi)、保利尼(Paullini)和格拉古(Gracchi)这些古老家族皈依基督教。

德配天地而又源远流长的加图(Cato)世家[这是普鲁登提乌斯(Prudentius)的过分赞誉之词],忍不住要卸下大祭司的袍服,让古老斑驳的外皮蜕化,脱胎换骨,穿上洗礼用来涤罪的白袍,在殉教者的墓前供奉执政官的权标和束棒,只有谦卑不再高傲。

勤奋工作自食其力的市民和靠公共福利为生的民众,成为源源不绝的改信者人潮,拥进拉特兰(Lateran)和梵蒂冈大教堂。元老院的敕令禁止偶像崇拜,获得罗马人民一致支持。壮观的卡皮托神庙任其颓圮,有些分散在市区的庙宇,受到破坏不被理睬 卡皮托山的朱庇特神庙被毁,罗马的其余庙宇被破坏,使得杰罗姆大喜欲狂。罗马已完全屈从在福音的重轭下,被征服的行省对罗马的名望和权势,仍未失去景仰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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