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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哥特人反叛大掠希腊后(6)

罗马帝国衰亡史(第三卷) 作者:(英)爱德华·吉本


当辛尼西乌斯的演讲和蛮族的败亡成为谈话主题,让大家讨论不休之时,君士坦丁堡公开发布一份诏书,宣布擢升阿拉里克的职位,他成为东部伊利里亚的主将。罗马的省民和盟友都感到气愤填膺,因为蹂躏希腊和伊庇鲁斯的蛮子竟获得如此丰硕的报酬,为了守信只有尊重条约的规定。胜利的哥特人在围攻不久的城市,成为合法的官员,儿子刚被屠杀的父亲和妻子遭受强暴的丈夫,现在成为他们权势所管辖下的臣民。叛乱的成就激起每一个外国佣兵领导者的野心,从阿拉里克对新获得指挥权的运用方式,可看出他的策略是极其坚定而且明智。对于马古斯(Margus)、纳伊苏斯(Ratiaria)、纳伊苏斯和帖撒洛尼卡,这四个储存和制造攻击及防御武器的城市,他发布命令,要求将盾牌、盔、军刀和长矛这些额外的补给品,提供给他的军队。这些不幸的省民被迫要制造毁灭自己的工具,蛮族把无法发挥勇气的最大缺失已经除去。

阿拉里克的家世、光荣的事迹和对未来的规划深具信心,逐渐把整个民族在他胜利的旗帜下融合成为一体。蛮族的酋长全体一致同意,伊利里亚的主将依据古老的习惯,坐在举起的盾牌上,在庄严的仪式中被拥立为西哥特人的国王乔南德斯(Jornandes,6世纪中叶,哥特史学家)用激昂的态度对整个过程作详尽叙述。。武力倍增原来具有的权势,他位居于两个帝国的边陲,交互对阿尔卡狄乌斯和霍诺留的宫廷提?虚伪的保证,一直到他下定决心,宣告要入侵西部帝国的疆域。原来属于东部帝国位于欧洲部分的行省,早已残破不堪,亚细亚无法直接进入,君士坦丁堡的实力在前面挡住他的攻势。他受到意大利的名声、美景和财富吸引,以前曾访问过两次,私心渴望将哥特人的旗帜树立在罗马的城墙上,把三百次凯旋所累积的战利品,都夺取过来让他的军队享受财富和尊荣这个重大历史事件发生前七年,阿拉里克就有预兆,据信还当众宣布,要不然就是克劳狄安提到此事。他并没指出明确的期限,要是说得不准,解释的人可以从含糊的言辞中,获得脱身的借口。

史料的乏克劳狄安的长诗《杰提(Getic)之战》,其中有九百七十句提供最好的史料,从庆祝霍诺留担任第六次执政官开始写起;佐西穆斯始终保持沉默,我们只能降格以求,在奥罗修斯和编年史的断简残篇里面找一点资料。 和日期的不准虽然乔南德斯犯了很大的错误,把阿拉里克的意大利战争写得混淆不清,他很肯定指出斯提利科和奥勒良出任执政官的年代(400 A.D.),那么克劳狄安提到波勒提亚会战是403年就很正确,至于其间发生哪些状况,就很难弄得清楚,对于阿拉里克的军队第一次入侵意大利,要想描述有关细节至感困难。他的行军可能是自帖撒洛尼卡出发,经过好战成性而且充满敌意的潘诺尼亚,抵达尤里安?阿尔卑斯山的山麓。穿越山区的通道有重兵把守,已经构筑堑壕和工事,围攻阿魁利亚以及征服伊斯特里亚和威尼提亚行省,显然要消耗相当的时日。他的作战行动除了极为谨慎而又缓慢以外,整个期间只能让人感到相当可疑。哥特国王主动退兵撤回多瑙河两岸,在他再度打算突入意大利的心脏区域之前,用蜂拥而来的蛮族生力军增援他的部队。像这样震惊社会的重大事件,竟会从治学勤勉的历史学家笔下漏过未曾记述。只有克劳狄安为了打发时光聊以自娱,曾经思索阿拉里克大举出兵以后,对两位默默无闻人物的机遇所造成的影响,其中一个是阿魁利亚的教会长老,另一个是维洛那的农夫。他在一首诗中,叙述学问渊博的鲁菲努斯受到敌手的召唤,被要求在罗马宗教会议中公开露面。留在被围攻的城市虽然危险,他经过盘算认为这样做比较有利。蛮族正在狂暴冲击阿魁利亚的城墙,可以使他免于受到异端的残酷判决,否则就会在若干主教的坚持下承受惨无人道的鞭刑,接受永久放逐到荒凉小岛的惩处乔维尼安(Jovinian)反对斋戒和守贞,杰罗姆为之愤怒不已,所以他受到杰罗姆的迫害和侮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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