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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期希腊语言文化(2)

希腊文化史 作者:刘增泉


对于古代希腊文学的研究帮助我们了解古代希腊方言的分布。荷马赫西奥德的史诗在几个世纪的流传过程中不断加进了各种不同的方言。史诗中所使用的最年轻的方言是阿提卡方言,而爱奥尼亚方言是主要使用的语言,这反映了在迈锡尼世界衰落后的一个世纪中英雄史诗在爱奥尼亚的成熟与发展。使用最早的方言是爱奥尼亚方言,与之相比较为少见的还有阿卡狄亚方言,这些语言主要用于描述性及被动的形式,如果把它转化成爱奥尼亚方言,将很难保持原文的诗的韵味。我们因此得到结论,史诗的语言发源于迈锡尼时代,那时的爱奥尼亚和阿卡狄亚方言是希腊的主要语言。

希腊最古老的方言是爱奥尼亚语。在古代的希腊大陆只有阿提卡人使用,到了晚期希腊文化三期,居住在阿提卡,以及亚该亚、塞努里亚、贝奥提亚的第一批希腊定居者的后代都讲爱奥尼亚语。在古代,希腊地区也有一些非希腊语系的方言在使用。在圣山岬(Athos)地区,以及基齐库斯(Cyzicus)和特洛伊附近,使用着佩拉斯吉语(Pelasgian)。很有可能这些使用佩拉斯吉语的居民是希腊文化产品以前的民族的后代,这一民族在希腊语民族到来之前居住在爱琴地区的北部。在荷马史诗中,佩拉斯吉人出现在克里特和特洛德(Troаd),他们也与埃皮鲁斯的多多纳以及皮特萨利亚(Pitersalia)的佩拉吉奥蒂斯(Pelasgiotis)和佩拉吉科阿尔戈斯(Pelusgikon Argos)有联系。现存于爱琴西北部的色萨利人使用着另外一种北希腊语系语言,他们的语言存留在利姆诺斯(lemnos)出土的公元前6世纪的碑文上。在克里特的布拉索斯(Praesus)发现了一些刻有另外一种北希腊语系语言的公元前4世纪时期的碑文。正如米诺斯线形文字和菲斯托斯文化时期以前,在新石器时代和早期青铜器时代进入希腊半岛的民族留下的遗迹。

考古的发现目前是我们检验希腊传说真实性的试金石。曾一度被认为是神化传说的那些发生在克诺索斯、迈锡尼、特洛伊的传奇性故事,现在被证明是有一定史实作为根据的。虽然我们的考古发现仍然很有限,但是一些历史发现却向我们证实了希罗多德和修西底德的假设:希腊的传说是建筑在一个历史事实的框架内,而不是凭借诗人的想象力。正如修西底德所言,不是所有的希腊传说都值得相信。民间传说是在早期就已形成,而理性化的解决是到晚些才加入到传说中去。然而,当荷马和赫西奥德认可了文学形式的希腊传说时,他们所关心的是当时实际的希腊风格,而不是虚构故事所体现的希腊文化传统,他们更加重视希腊口语文化的源流。随着文学的发展,希腊的口语传说并未就此枯竭,公元前5世纪,希罗多德对口语传说进行了充分的运用,而修西底德对于早期希腊历史的分析显示出口语传说在表达历史见解时的重要作用。

民族迁移的传说不仅被希腊语民族保留了下来,它也同时为在青铜器时期与爱琴地区有联系的其他民族的后代所保留。这样修西底德可以非常有信心地说:佩拉斯吉人曾是希腊大陆上分布最广的民族;特赛尼人(Tyrseni)曾占领雅典和利姆诺斯;在米诺斯时期,卡里亚人和腓尼基人占领了爱琴群岛的大部分地区。虽然希罗多德曾试图把“希腊人”的概念限制成特指希腊民族的多利斯一支,他也曾把佩拉斯吉的概念扩展为包括许多其他希腊语民族,但是,如果我们仅从他所用的方法上分析,他实际上保留了许多有价值的民间传说。卡里亚人认为他们最早居住在小亚细亚的西南部,后来迁移到了爱琴群岛,因此他们与小亚细亚的吕底亚人(Lydian)和密西亚人(Mysian)都有一定的联系。而所谓的“莱勒格斯人”(Leleges)可能只是卡里亚人的另一种名称或是爱琴群岛上与卡里亚人定居地很近的一个民族的名称,据后来的希腊口语传说,这两个民族都曾在希腊大陆居住。据传,考努斯人(Caunian)和吕基亚人是从克里特迁到小亚细亚的,而腓尼基人最初从埃利色雷海[Erythraean Sea,在阿拉伯半岛(Arabia)南部]来到叙利亚海岸,然后他们又进入爱琴群岛地区,据称,腓尼基人有八代曾居住在塞拉,其中五代人的定居是在特洛伊战争发生以前,这些口语的传说当然是与建立在考古发现基础上的推断相一致。这样,对于我们来说,佩拉斯吉人代表着色萨利的新石器文化民族,卡里亚人、特赛尼人、莱勒格斯人相当于早期希腊文化和早期基克拉泽斯时期的民族,而努斯人、吕基亚人是克诺索斯遭到破坏以后从克里特散居到外地的民族。最近的一些挖掘成果已经证实,在叙利亚沿海的比布路斯和尤加里特(Ugarit)都曾有人居住,且那里的文化与后来的腓尼基文化有相似之处。考古学认为,在公元前2500年左右腓尼基人最早到达叙利亚海岸,这与腓尼基人所记录的到泰尔(Tyre)的时间,即公元前2700年是一致的?腓尼基人在公元前1350年到达底比斯的塞拉和卡德密,这一观点得到了布拉布里亚斯(Brablias)二世的圆柱形印章的证实,这枚印章是在底比斯宫发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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