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社会的任何一个外围者都没有尊严和权利,除非他是一个“为公众工作的人”(a demiouryos),例如一个占卜者、医生、造船工或诗人。在当时的社会中,我们无法找到证明奴隶阶层存在的事实:“希特斯”(Thetes)这个词实际上是来自一种职业,意即:在另一个人的土地上工作的人。而奴隶是在战争中获得或从市场上买到然后带回家里使用,在奥德赛的王宫中,男女奴隶的数目超过五十人。家庭的宗教活动是围绕炉边进行的,在迈锡尼和其他地方的房屋里,炉子一般在正中央:家庭内部的各种权力通常掌握在备受尊敬的长者手中。这样,一个被社会遗弃的人就被定义为“没有氏族、炉子或权利”的人。在荷马史诗中没有告诉我们在家庭之内存在祭拜英雄的行为,然而,在迈锡尼埋葬贵族的坑墓中似乎曾有后人进行祭祀。
城镇在当时是一个社会概念而不是一个政治概念。国王把一片城镇连同城镇的土地作为礼物赏赐给对他忠诚的人,在后来像波斯王这样伟大的君主也曾这样奖赏地米斯托克利(Themistocles)。“Polis”一词指高级的城镇或城堡,上面建有宫殿;而一般人可以自由出入的城镇被称为“asty”,它有时也泛指所有的城镇。国王集所有的政治权力于一身。他是立法会议和议事会的召集者和领导者,他可能会听取别人的意见,但所有决定都是他一人做出的。在战争中,他征召军队、发布命令,并且把大部分掠夺品和战利品据为己有;在和平时期,他主持祭祀和节日的活动,他被授予神圣的土地。虽然对于国王的裁决不能够提出反驳,但是他对自己的百姓有一定责任。作为他们的保护者,国王必须维护他们的利益。如果一个国王去世时他的儿子还未成年,那么王位就必须透过王后传给她的第二个丈夫。作为安全的主持,国王必须把葡萄酒敬给帮助他组成议事会的长者,以及他的扈从、使者和下级官员。
议事会的成员也有他们各自的权力。他们被称为“长老”或“提供建议的人”,当国王把议事会的成员召集到他的宫殿中时,他们的意见受到尊重,他们与国王一起接待使者并向立法会议发表讲话,“长老的誓约”具有批准条约的效力,在血腥的决斗中,这些人就充当仲裁人,在公民会议中,长老有权主持公道。通常这些长老本身也是一方的国王,因为他们都是氏族或家庭集团的领袖。在集会地点或称广场(agora)国王召集民众组成公民会议。在战争发生时,这些民众(demos)就成为军队:他们聆听国王和长老谈论各种事务:瘟疫、争端、掠夺品的分配、国家政策、条约以及其他事务。但是他们没有表决权,只能透过鼓掌或沉默来表达自己的意见。像瑟西特斯(Zacynthus)这样的平民发表自己的见解的情况是很少见的。在这种普通民众没有任何权利的情况下,发生暴动的危险随时存在。在皮洛斯、伊塔那(Etana)、特洛伊以及特洛伊的军队中便持着这种政治制度。
《奥德赛》非常详尽地描写了一个腓阿西亚城邦(Phaeаcian),它代表的可能是一个理想的爱奥尼亚城邦。它的国王由十二位“手持权杖”的首领伺候,这些人在宝座殿中聚会并为国王出谋策划。在举行公民会议的地方,国王向“长老”或称“腓阿西亚人的领袖和统治者”发表讲话,民众在一边旁听。有可能那十二位领袖就是由爱奥尼城邦的四个部落划分出的十二个民族的领袖,而长老是家庭集团的领袖。根据《伊利亚特》的描写,雅典和雅典娜周围的雅典人之间的关系要比阿卡曼侬人或第奥米德人(Diomedan)之间紧密。他们可以帮助我们了解在特洛伊战争期间爱奥尼亚城邦的情况。从古代雅典所保留下来的地区传统一直可以追溯到青铜器时代,这种传统的得以保留是很正常的,因为自特洛伊陷落后,许多的青铜器时期的民族被迁移,而雅典人却逃过了这一厄运。修西底德认为,在早期的一些国王的统治下,阿提卡的民族分别定居且各有各的议事大厅和司法官员,除非遇到紧急情况,否则他们可以独立地做出决定,他们之间有时甚至还会发生斗争。在埃勒夫西斯、阿菲得那(Aphidna)、布拉龙(Brouron)和索利克斯(Thoricus)曾存在过这样的迈锡尼定居地。在提修斯统治时期,独立的议事会和司法机构被放弃,在统一的议事会和司法机构的管理下形成了一个统一的社会,自索利克斯以后,对纪念雅典娜女神,每年都要庆祝“共生节”。阿提卡被由单独一个政府的管理下之后,从乡村向雅典城内的大规模的人口迁移并没有因此而减少,这些迁移人口把他们的庙宇、坟墓和财产留在乡村,然而阿提卡已经成为一个城市,这意味着城邦的政府集中在雅典城内,而当地人民因为雅典的原因而被称为雅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