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罗马帝国的财政状况（222 ）

康茂德的荒淫暴虐以及因他死亡所引起的内战，再加上塞维鲁王朝奉行新的政策原则，这些因素使军队增加危险的权力，从罗马人民的心中，抹去残留的法律和自由之微弱形象。发生摧毁帝国基础的内部变化，需要相当合理而清晰的解释。每位皇帝个人的性格，以及他们的胜利、登基、愚昧和运道，与君主政体的衰亡息息相关，更使我们感到极大的兴趣。我们一直留意这个重大的历史主题，所以不能对卡拉卡拉的诏书毫不理会，因为就是这份文件将罗马的公民权给予帝国所有的自由臣民。但是我们要知道，他那毫无限制的慷慨并非来自广阔的胸襟，而是起于贪财的动机所产生的卑鄙结果。基于这种种缘故，要从共和国的凯旋时代开始，到亚历山大·塞维鲁临朝为止，对帝国的财政进行研究加以说明。

围攻伊特拉斯坎的维爱（Veii）［译注］ 维爱是埃图里亚地区的伊特拉斯坎城市，双方在罗马建城以后一直不和，发生很多次战争，受到长期的围攻，终于在公元前396年被罗马完全摧毁。是罗马人第一次重大的冒险行动，前后拖延十年的时间，并非城池的形势险要，而是围攻的部队缺乏攻城技术。虽然战地离家不过二十哩依据狄奥尼西乌斯很精确的计算，从这个城市到罗马只有一百个斯塔德（stadia），或者是十二哩半，可能有些前哨会推进到埃图里亚的边界。纳尔迪尼（Nardini, Famiano，17世纪意大利历史学家）在他所写的论文中，反对一般的意见和两位教皇的权威看法。他认为维爱不在奇维塔·卡斯泰拉纳（Civita Castellana），应该位于罗马和布拉恰诺（Bracciano）湖的中途，一个叫伊索拉（Isola）的小地方。，多年辛苦进行冬季战争，需要特殊的鼓励。元老院替士兵建立一套定期酬金制度，所需经费来自一般的贡金，按照公民的财产公平分配来课税，很明智的抑止了沸腾的民怨。征服维爱以后的两百多年，共和国所向无敌，只给罗马增加权力，并没有创造太多财富。意大利各城邦仅缴纳军事服役的贡金，在布匿战争的时代，所运用的庞大陆海武力，都由罗马人本身的经费来维持。那些斗志高昂的人民负担非常沉重，但是却乐此不疲，认为努力的必然后果，是能迅速享有丰硕的成果。他们的期望终于达成，在这段期间内，叙拉古、迦太基、马其顿和亚细亚的财富，随着凯旋式带进罗马，仅战胜佩尔修斯（Perseus）［译注］ 佩尔修斯是马其顿国王，公元前172年与罗马发生第三次马其顿战争；公元前168年6月皮德纳会战被罗马将领保卢斯（Paullus）击败，被俘送往罗马监禁。所获得的财富就有两百万英镑。罗马人民成为各国的主人，从此不再受重税之苦。行省与日俱增的赋税和贡金，足以支付战争和政府的一般费用，多余的金条和银块储存在农神庙（Saturn）［译注］ 农神是意大利古老的神祇，在冬季有很大的庆典活动，庙宇位于卡皮托山的下方，是罗马帝国的金库。，以备国家不时之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