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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15)

罗马帝国衰亡史(第二卷) 作者:(英)爱德华·吉本


双方的军队联合起来,在靠近城市的大平原上参加集会。按照古代的传统规定,要在中央设置军事法庭,也就是一个高起的将坛,皇帝根据惯例在庄严和重大的场合对部队训话。罗马人和蛮族的队伍井然有序,人人执着出鞘的短剑,举起如林的长矛,骑兵分队和步兵支队按番号排列,可以从他们的兵器和旗帜加以区分,绕着将坛形成巨大的圆形阵式,集中注意力保持安静,不时发出响彻云霄的喧嚣和欢呼,才会打破肃杀的气氛。两位皇帝出席这次隆重的集会(350年12月25日),应该向官兵说明国家事务有关的状况。君士坦提乌斯有皇家的血统所以位阶列在前面,虽然他的修辞学并不十分高明,提到自己在当前的困难情况下,所有的作为极尽坚毅、机巧和雄辩之能事。他的演说在前面部分?重点仅是针对高卢的僭主,接着用充满悲情的语气,哀悼被残酷谋杀的君士坦斯,暗示除了他的兄弟以外,没有任何人自称有权继承他的地位。他用欣慰的语气显示出皇室家族的荣誉,唤醒部队要记忆光辉的往事、英勇的勋迹、盛大的凯旋以及君士坦丁大帝慷慨的赏赐,应该用军人的誓约来效忠他的儿子。然而深受他栽培之德的部下,却忘恩负义引诱大家违纪犯法。围绕在将坛四周的军官,奉到指示在这个关键的时刻要扮演好自己的角色,为了赞同他的话不仅有理,而且具有无法反驳的权力,高声欢呼君士坦提乌斯皇帝是他们合法的统治者。

忠诚之心和悲愤之?在士兵的队列中传播开来,撒尔底迦平原激荡着巨大的喝彩声:“赶走傲慢自大的篡贼!君士坦丁之子胜利成功万岁!我们打着他的旗帜就会百战百胜!”几千人在喊叫、摆出威胁的姿态、武器可怕的撞击声,使维特拉尼奥胆战心惊,气焰全无,站在变节的部下中间,气急败坏不发一言。他已经无法退避,只有屈服于命运的安排,取下头戴的冠冕,在两支军队的注视下,全身拜倒在征服者的脚前。君士坦提乌斯掌握制胜的局面极其谨慎,刻意表现出温和的形象,请年迈的求饶者从地上起来,刻意用讨好的名字尊称他为“老爹”,亲手扶他步下宝座。普鲁萨(Prusa)城被指定为退位君王的休隐之地,当然也可以说他被放逐到那里,享受六年平静而富裕的生活才过世。他经常对君士坦提乌斯的仁慈宽厚表示感激之情,并且用他那友善的单纯心地,劝他的恩主放弃争霸世界的雄心壮志,在平凡中寻求自我的满足(就像他那样能够顺其自然),达成无为而治的理想小维克托指出维特拉尼奥的放逐,特别用称号“享福的退休者”(Voluptarium Otium)来加以强调。苏格拉底负责与皇帝联络,实在说维特拉尼奥就是一个“脑袋单纯的笨蛋”(prope ad stultitiam simplicissimu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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