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忘不了他。”她坦诚地低声嘟囔着。
我缄默不语,我们缓缓地朝着杉树林子里走去。
“木下先生现在怎么样了?”
“还是老样子,真是很对不起。”她戴着蓝色毛线手套,两手放在了膝盖上面。
“真是伤脑筋,最近才跟他吵了架,他现在究竟在干些什么呢?”
“他简直不行了,就像疯了一样。”
我微微一笑,又回想起弯弯火钳那件事。这样说起来,他说的那位神经过敏的老婆不就是眼前这位吗?
“不过他好像在想什么问题。”我想先反驳一下。
她吃吃笑着回答说:“嗯,他想先当上华族有爵位的知名人士。,再成为有钱人。”
我突然感到一阵寒意,加快了步伐。每走一步,被霜冻裂的土地不时传来一阵让人不寒而栗的响声,听上去仿佛和鹌鹑或是猫头鹰之类的低鸣一样。
“呀,”我故意笑了起来,“除了这种事外,难道他就没有想过要去工作吗?”
“这人真是懒到骨子里去了。”她回答得斩钉截铁。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抱歉地问一句,这个人究竟多大?他说他是四十二岁对吗?”
“这个呀……”这次她没有笑了,“估计还不到三十岁,还相当年轻。因为一直都在变化,所以具体多少岁我也不清楚。”
“他究竟有什么打算呢?好像又没有在读书,他也会读书吗?”
“哪里,不过是翻翻新闻而已,而且只对三种新闻感兴趣,碰到了才会好好去读。特别是政治方面的新闻,每次不知道他要读多少遍。”
我们走到了空地上,地上霜白如洗,由于月光之故,石块、竹叶、木桩甚至连垃圾都隐隐泛着白光。
“好像他也没有什么朋友。”
“是啊,因为对大家做了些不好的事情,好像都没怎么来往了。”
“什么不好的事情?”我一来想到了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