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接着诡辩道,如果非洲的奴隶是奴隶,是因为他们生来就低人一等,所以生来就是应该被奴役,这也给欧洲人带来了快乐和利益。另外,他们还接着说,奴隶制不仅仅在可能获取自由的奴隶身上留下不可磨灭的印记,还会在他的子孙后代上刻下印记,直到世界末日。这就是奴隶主们的理论,也是种族主义者的理论,甚至在种族主义这个词还没有真正存在,人们还仅仅只是提到“纯血”这一概念时,就已经形成的理论。
尽管1848年就正式废除了奴隶制,它的弊端却一直存在。在非洲直至今天仍然存在着令人震惊的诅咒:法国种族主义者们仍然认为他们是劣等人。安的列斯人也因为有过奴隶祖先而浑身不自在。殖民地训练成为一种教育形式,给安的列斯人打上了耻辱的烙印,以至于奴隶的后裔这一身份变得令人难以启齿,他们宁愿给自己捏造出一个阿拉瓦或布列塔尼的祖先。
而正因为这种无知,并因为这一时代缺少历史记录,那些自称大师的篡改历史的历史学家们,提出了出人意料的另一种观点:非洲人是拥护奴隶制的罪人,即使不是非洲人,也是跟非洲有关的人。这个罪行涉及的是所有流放的非洲人。也就是说,所有的奴隶都必然是奴隶主的后代。正是因为这种原罪,所以他们不应该抱怨自己的奴隶地位。如果受害者本身是有罪的,那么还如何指责别人呢?这就是法国十九世纪那些修正主义者的逻辑。他们试图驳斥一切认为奴隶制是反人类罪行的理论,而把它当成一种“谬误”。那么2001年5月10日的法令,以及共和二年雨月16日的革命法令都是荒唐的。没有任何官方委员会需要庆祝这一记忆,这是对拿破仑的一种无中生有的指责。
那么,尽管雨月16日的法令是迫于当时形势所为,依然是令人赞叹的,法令里还说了什么呢?“国民公会宣布在所有殖民地废除奴隶制:所以,所有的人,无论是哪个人种,只要住在殖民地,都是法国公民,都享有宪法规定的权力。”国民公会有点极端化了,它把权力延伸到了尽可能广袤的区域:无论是生在国外还是出生在种植园内,只要是定居在了殖民地,就拥有法国国籍和公民权力。以前,那些被抓到殖民地的非洲人被法律规定为奴隶。而此后,即使是从外国土地上逃到法国附属地的奴隶,只要到达那里,立刻就获得了自由并成为公民。同时,这些曾经的奴隶会被完全的接受,而不用付给他们曾经的主人一笔所谓的“掠夺”赔偿。后者正是1825年在海地以及1848年在法国殖民地上出现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