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海，俺知道你不喜欢俺，你一直在骗俺……"芹儿红着眼圈儿望着幸海。幸海不敢抬头。

"芹儿，对不起，那天我喝醉了……"幸海低着头说。

"为什么？！为什么？！"芹儿奋力抓着幸海的手臂剧烈地摇晃着，眼睛里充满了泪水。她咬牙切齿，委屈而又痛心地望着他，倔犟而任性地直视着他的眼睛。见他沉默不语，她没再多说什么，转身走了。

芹儿那薄如蝉翼的心实在难以承受这一切，从此变得抑郁、消沉、颓丧、悲观。她像一个孤独的幽灵不分黑夜和白天地到处游荡。累了，她就去学校的草地里，回忆着她所付出的一切。她不怕路途的遥远，不畏寒风的刺骨。

从那以后，幸海再也没见她来过图书馆。

他突然忆起芹儿曾写下的一首小诗：

生在风雨交加的日子

我珍惜每一个温暖的春天

为花儿采来久旱中的露水

为草儿带去萧瑟中的缤纷

我感恩花草与我为伴

我为彼此的情感付出了所有

风和日丽的日子

花儿背叛了我

草儿欺骗了我

我的双翼在雨季中折断……

9

转眼到了毕业实习阶段。幸海选择了小芳家所在的姚家镇周家湾村小。

他知道，就算去了周家湾村小实习，也不会见到小芳的。她在他心里一直都是一个隐痛的伤疤。他曾发誓不再想她，可还是管不住自己。一个人的时候，满脑子都是她的身影。他想，就权当是去周家湾重温一遍当年走过的路，那条熟悉的小路。

幸海大概有做教师的天赋。在看了优秀教案和全国著名教师的课堂实录后，他把自己关在宿舍里，经过几天的努力，设计出了一点儿也不逊色于那些优秀教师的教案。一踏上讲台，面对一双双明亮的眼睛，幸海就知道自己喜欢这份工作，喜欢这些天真可爱的孩子。

有一个叫齐莉的女孩子，聪明伶俐，很乖巧听话。她穿着那种朴素的棉布长裙，穿一双干净的球鞋和白色的袜子。齐莉叫老师叫得很甜，而且叫的时候总是仰着那张甜甜的笑脸，那双明亮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他。

幸海确信班里的几个男生都被这个女孩的笑容倾倒过。而他对齐莉的喜欢显然有些过分，有时甚至为了见这个小女孩，幸海会每天早早地去，进门先去看她的位子。如果找不到她，他就会感到万分失望。

幸海感觉自己也许对齐莉的眷恋有些过了头，有时候也想自己是不是很低级、很堕落。可他还是抑制不住内心的冲动。他曾试图警告过自己--齐莉还是个小女孩，绝不能在这件事情上犯错误，于是下决心不再想她，但当他每每细嚼和齐莉的关系时，他总是陷入无边的茫然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