芹儿仍在哭泣，像一只被遗弃的小猫找不到回家的路般楚楚可怜。

幸海的心刹那间被揪了起来--他突然发现了床上有一朵殷红的玫瑰花般的血，当即意识到她还是个处女。

"你哭什么？"他问她。

"幸海，你……你怎么能这样对俺？你让俺以后怎么办……"芹儿抽泣道。

"芹儿，我爱你，我是真的爱你！以后我们就在一起吧，不要分开。"

"幸海，俺知道俺配不上你，可俺的身体是干净的。"

"我知道，我知道，你说这个干什么……我什么都知道。"他忽然有点儿不耐烦。

"你不会骗俺吧？你要是骗了俺，俺以后可怎么活？俺怎么对得起爹娘……"

"我会对你负责的。你要不相信我，那就当我们不认识。"幸海深邃的眼睛一直望到她的灵魂深处。

"俺信你，俺信你……"芹儿说着，把脸贴在他的胸膛上。

他们谈天说地，直至谈到婚姻。她告诉幸海，本以为在这个陌生的城市她会更加孤寂，谁知她却前所未有地快乐着，因为他的存在。

"我家里很穷，就怕你受苦，也怕你家里反对。"幸海平静地说。

"你不用说这些，俺都知道，俺不嫌你家里穷，俺就要你……"芹儿温柔地说。

那一刻，幸海的眼睛和心窝被顷刻间涌出的泪水淹没。

他们渐渐地进入了梦乡。快到凌晨五点的时候，为了不让同学们发觉，幸海早早地就起床了。看着熟睡中的芹儿，她曼妙的身体、甜甜的笑容，幸海仿佛又看到了小芳。

他的欲望再一次升起，心里喊着："小芳，小芳……"

芹儿被他的粗暴惊醒。贴着她丰满的胸脯，随着呼吸起伏，幸海觉得自己仿佛变成了她怀里的婴儿……

芹儿开始履行起妻子的义务。只要幸海的衣服一泡进脸盆，她就马上洗好。回家时他们一块儿坐车，紧挨着坐一个座椅。汽车一路穿越连绵起伏的山地，一望无垠的田野、喧嚣繁华的城市与寥落寂静的村庄在车窗外闪过。

芹儿一直趴在窗边看着倒退的流动的风景--护城河边成排的依依垂柳，远处消失的地平线，风中飘扬的稻花香……芹儿的眼睛渐渐湿润起来。那一瞬间，她觉得自己像泅渡于深海里的鱼找到了阳光和暖流。她曾满足地说："俺第一次感到幸福如此触手可及。"

每次返回学校，她总是带上妈妈为她准备好的梅干菜、茶叶和用去年的雪水腌制的咸鸭蛋，还有她自己现摘的新鲜的黄瓜和西红柿。而她却全留给了幸海吃，并且双手托腮，笑吟吟地望着他，看着他吃完……从那以后，他向她提出任何要求她都不会拒绝。

实际上真正占据幸海心里位置的仍然是小芳。尽管幸海有些恨她，甚至有时把她想得很坏，但他仍然深爱着小芳这样的漂亮女孩子。他意识到与芹儿不会有什么结果，便开始故意冷落她。有一天，芹儿约幸海一块儿坐车回家，却被他婉言拒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