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点东西。
作为值班军士,麦科伊没有理由去质疑负责手术室的护士长,因为手术室是她们的地盘。 好的,护士长。 麦科伊说着,从椅子上抬起三英寸,在坐与站之间找到一个满意的平衡点,这就是他对军官说话时的姿势。 小心你自己被谋杀啊! 麦科伊笑了几声,谈起了那位不幸死去的肯特郡邮递员。
贝茨护士长推开手术室外面大厅的双开式弹簧门,摸索到熟悉的开关,打开里面的门。一阵恐惧的黑暗后,中央的大灯亮起,带来安全和舒适。贝茨直接走到药品柜旁,打开,从下层很少使用的架子里拿出证据 关于谋杀的证据。贝茨拿起证据,扔进自己围裙前面的口袋,然后悄悄地、小心地、匆忙地锁上药品柜的门,转过身。谢天谢地,头上明亮的白色灯光让人镇静清醒。
有个人,穿着绿色罩衣,戴着绿色口罩,站在门口望着她,戴着手套的右手似乎拿着什么东西,散发出邪恶的银光。
4
麦科伊中士仍然无精打采地翻着报纸上关于邮递员死讯的那个小版块。 行鹭镇的死者 是一个小小的标题,报上还说约瑟夫?赫金斯在最近的空袭中把生存的希望留给了别人。麦科伊中士看着这个副标题,摇了摇头(严格地说副标题说得完全不准确)。他是多愁善感的人,在看到这种纪念性质的专栏文章时难免有些伤感。
伍兹护士在门口悄悄地探头进来: 哦,你好,麦科伊,我以为你睡了。我 我想借一下手术室的钥匙,一会儿就好。 她大大咧咧地走到木板旁,突然说了一句: 天啊 钥匙不在这儿。
贝茨护士长二十分钟以前拿走了。 麦科伊说,刚刚他看到赫金斯悲痛欲绝的妻子格尔特、姐夫乔治、小姨子亚瑟、还有小鲁比对赫金斯盖棺定论的溢美之词,现在麦科伊努力让自己从赫金斯死亡的阴影中走出来。
伍兹犹豫不决地颤抖了一下,最后说: 就这样吧,我就不麻烦你了。不要对别人说我问过钥匙的事。 然后她就走了,但一分钟后她又回来,有些急促地说: 手术室里面没有灯光,中士。我想她应该把钥匙还了吧。
按道理来说她应该把钥匙还了, 麦科伊有些生气地说, 她没有理由锁了手术室的门不还钥匙啊。好像这里也没有什么忙乱,让她顾不上还钥匙啊。我真是不想说这事,那天军士长已经骂我了,他认为那晚我应该看到是谁拿走了钥匙,好像我那晚很悠闲似的。那天半夜整整有三十一个病人送进来,到处都挤满了人 我真是希望人们能体谅体谅,这就是我的愿望。我还是去看看贝茨拿钥匙干什么去了,说不定她已经走了,忘了锁门 麦科伊站起来,一边咕哝着,一边向长廊走去。
手术室一点声音都没有,当麦科伊把大厅的灯打开的时候,仍然没有任何声音,也没有任何动静。钥匙插在手术室门上,麦科伊生气地哼了一声,把钥匙取回。 钥匙都不取就这样走人!明天我要向上面报告,护士,你看我敢不敢!给我搞出这么多麻烦 我一定要向上面报告。
有可能她还有事情没做完, 伍兹不太肯定, 说不定她还要回来,你现在就要把钥匙拿走?可能贝茨还在里面。
她在里面干什么?在黑暗中坐着? 麦科伊嘲讽地说。
伍兹也觉得贝茨是不太可能在黑暗中坐着,尤其是在黑暗的手术室中坐着。可能她是在这儿找借口引诱伊登过来,两人开个小小的爱抚会 。她一想到这快乐的两人有可能整晚都被锁在手术室,就忍不住发笑:明早他们会怎么解释?但是伍兹诚实地说: 我真的觉得还是把门打开好一点,确认一下里面到底有没有人,中士。
好吧,如果里面有人,为什么不吱声呢? 麦科伊生气地说。他打开门,点亮灯,将头探进去: 没 一个人也没有
但是麦科伊的嘴马上僵住了,毕竟有人在手术室。有人庄严地躺在手术台上,身上整齐地穿着罩衣,嘴上戴着口罩,手上戴着手套,脚上穿着白色橡胶靴。玛丽恩?贝茨无声无息地躺在那儿,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