套……”
我急忙打开电视,只见央视正播“电视你我他”的节目,赵女士正以《盖》剧编剧身份侃侃而谈呢。字幕打出赵女士是《盖》剧编剧,而我连个影儿都没有。
这时电话又响了,是李占恒打来的。他问我怎么回事,为什么编剧不是我,而是那个姓赵的。他说:“会不会又发生上一部儿童电影的事?”
“……”我一时无法回答。
他说:“雅文,对这种侵权的事,你绝不能任其发展,否则……”他谈到他们沈阳军区专业作家、著名电影《黑三角》的编剧李英杰的一部电视剧,因被他人暗中置换编剧,又讨不回公道,气得郁闷成疾,突发脑溢血从此瘫痪在床。现在谁都不敢在他面前提起这件事,一提他就哭。
是啊,作品是一个作家的生命,是他的孩子,眼看着自己呕心沥血培养的孩子,却活活地被他人夺走,谁能不气得发疯、不气得脑溢血呢?
此刻,我的心抖成了一团,手脚冰凉,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我急忙拨通哈尔滨家里的电话,跟我先生商量怎么办。
先生说:“看来在对待编剧的问题上,他们是有预谋的。觉得这个题材好,有人就一心想取代你的编剧。他们从剧本、合同、媒体宣传等几个方面来否定你,等到电视剧播出后,造成既定事实,你再有理也没用了!所以,你必须采取强有力的措施,但你千万不要生气……”
于是,就在这天夜里,我做出了一个大胆而强硬的决定——
这一夜,也因此成了我人生的转折点。
我无法断定这个决定是对是错,更无法断定它对我的人生会有什么样的影响,我只知道我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我的个性不允许我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苦苦孕育三年的孩子,活活地被他人夺走……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我喝了点水,润了润冒火般的嗓子,然后坐到了电脑前……
第二天早晨七点,我拿着打印好的五封信,走出了家门。
八点三十分,五封特快,分别寄给中央电视台台长赵化勇、副台长胡恩、潇湘电影制片厂厂长康健民以及另外两位制片方的领导,向他们发出“以死以法抗争我编剧的权利”的呐喊!我在信中阐述了两次被侵权的经过,希望有关领导能给我起码的公道,否则我将召开中外记者招待
会……
在此之前,尽管我心里憋屈得要死,可我仍然强装笑脸怕得罪人家。现在我已经被逼到了绝路,于是,我这个屡经坎坷、屡遭不公的小人物,第一次为了维护自己的权利而豁出去了。
三天后,A先生打来电话,说要跟我谈谈,我却把电话给摔了……
我有生以来第一次这样无理地对待他人。
拉伯雷说:“人与人之间,最可痛心的事,莫过于在你认为理应获得善意和友谊的地方,却遭受了烦扰和损害。”
不一会儿,我先生从哈尔滨打来电话,说A先生给他去电话谈了很长时间,A先生说赵化勇台长找他了,让他处理好这件事,还说好多事情并不是他的主意,是上边定的……
中国妇联领导也打来电话,让我跟A先生见面谈谈。
9月18日下午三点,在中国妇联秘书长的主持下,我和A先生见面了。
A先生说:“编剧还是你,‘电视你我他’的节目搞错了。我也不知道是谁搞的。”他还说,“其实我也很难办,赵女士是我请来的,你又是我的朋友,我得一手托两家。你觉得委屈,赵女士还觉得委屈呢。她被我请来四十天拿出剧本,近视眼都快累瞎了。可她只能署名改编,而你却以编剧的名义上台去给市长献花,她手都气得冰凉……”
是啊,赵女士是你们请来的编剧,你们应该体谅她的感受。可是,你们考虑过我这个花甲老作家的感受吗?《盖》剧是我自费跑到欧洲、历尽千辛万苦挖掘的素材,又呕心沥血创作出的剧本,你们却在我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带着赵女士踏着我给你们牵线搭桥的关系飞往布鲁塞尔……之后,你们又背着我签订两份合同,让赵女士取代我的编剧。你们却没一个人坦坦荡荡、光明磊落地告知我,而是一直在欺骗我。我这把年纪了,没门没窗没背景,不被人看重也就罢了,可你们总不能像糊弄小孩子一样耍弄我吧?别说是一个老作家,就是一个三岁孩子,也受不了这种人格的轻视和权益的伤害呀!我更不理解,你们为什么不能让我和赵女士共同努力搞好剧本,而非得要贬低一个,抬高一个,捧一个,排斥一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