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简直太幸运了。
西弗吉尼亚州的压倒性胜利让杰克的预选道路拨云见日。胡伯特·汉弗莱最终投子认负,尽管失利给他留下的苦涩多年后才得以化解,不过他仍然向自己的对手表达了衷心的赞誉,。
1960年民主党全国代表大会于7月11日在刚刚竣工不久的洛杉矶纪念体育场(LosAngelesMemorialSportsArena)举行,就挨着南加州大学(USC,UniversityofSouthCalifornia)南边菲戈罗亚大街(FigueroaStreet)上的洛杉矶巨人体育场(LosAngelesMemorialColiseum)。空气中流淌着变革的气息,就好像体育场现代化的拱形入口所暗示的那样。喇叭里传来的声音不是老旧的“幸福的日子又来了(HappyDaysAreHereAgain)”,而是弗兰克·辛纳特拉(FrankSinatra)的声音。通过佩特的丈夫皮特·洛福德,辛纳特拉和杰克相识相交。他贡献出了自己上一年的金曲“希望永在(HighHopes)”,萨米·卡恩(SammyCahn)重新填词,成就了杰克的竞选歌曲:“肯呀么,肯呀么,肯尼迪,你就是我的唯一。(K-E,double-N,E-D-Y/Jack’sthenation’sfavoriteguy.)”由于林登·约翰逊和阿德莱·史蒂文森临近预选结束才宣布参选,我们需要尽可能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
在洛杉矶,我们看到了另一种变革的预兆:抗议示威者,5000民权运动的拥护者走上街头,走向体育场。在一个党的全国代表大会上抗议示威这还是第一次。这次活动的组织者是年轻的社会主义者迈克尔·哈林顿和年仅31岁的牧师,马丁·路德·金(ReverendDr.MartinLutherKingJr)。
示威人群的活动被记者和电视节目所报道,民主党的代表们意识到了他们的重要性,于是将一个有保留的民权纲领写进了民主党的党纲。杰克则对另一个更加激进的版本表示了支持,他在全国有色人种协进会(NAACP)的演讲上发表声明,并在之后与马丁·路德·金的私人会谈中表示要致力于消除种族歧视。
当时要说杰克稳夺提名还为时尚早。约翰逊在7月5日宣布参加角逐,来势汹汹。他不断对杰克的身体状况提出质疑,要求公布杰克的健康报告。私下里,约翰逊还诋毁杰克,说他完全依靠富商老爸,指责父亲二战爆发前的外交立场,还意图挑唆艾森豪威尔总统(PresidentEisenhower)站在他一边攻击杰克。(当然艾森豪威尔予以了拒绝。)之前波比就曾遭到过约翰逊的不公正评价,约翰逊对杰克的冒犯更是触怒了波比,这加剧了两人的对立。
伴随着约翰逊对杰克的攻击,以及党内高层对杰克天主教背景和单薄的政治履历的顾忌,第一轮投票的重要性水涨船高。那次民主党全国代表大会将最后一次采用能够直接决定胜负的唱名表决(rollcallvote)方式。我们所有人,特别是波比,都清楚地知道让杰克在第一轮投票中胜出的心理意义有多大。(自从1936年全国代表大会以来,仅1952年第一轮投票中的胜者没有最终获得提名。)
投票将于第三天开始。波比在比尔特莫尔酒店(BiltmoreHotel)建立了竞选指挥中心。他不知疲倦地游说各州的党领导。波比对选票的计算精确到了半票,经过他的计算,如果一切如第一天所示,杰克将稳获710票,而获得761票即获得提名。波比认为,只要再努把力,就能让杰克在第一轮投票中胜出。最不希望看到的是投票进入第二轮,因为那时候选票会随着候选人的变化而重新组合,投票的不确定性就会增加。我们希望毕其功于第一轮投票,为此大家可谓是倾巢出动。
每天早上7:30,整个竞选团队聚在一起开会,波比会把每个州的情况和我们一一过一遍。然后我们四散行动,和每个代表团的主席会面,用“花言巧语”从他们那里求取进一步的支持。
第三天晚上,波比已经精疲力竭,但是他脑子比任何时候都更清楚选票的计算结果。波比最终算出倒数第一个唱名表决的怀俄明州(Wyoming)将能奠定杰克的胜局。在此之前,杰克获得了该州15票中的10.5票,但我们知道这不够,要把所有票都争取过来才行。波比吩咐我去怀俄明代表团的驻地,拼死也要把这些票敲定。
这时,我在西部的辛勤工作有了回报:几个月的时间,我纵贯西部诸州,骑野马、见领导、和他们交朋友、记他们的名字、建立私人关系。我一个人曾七度造访怀俄明,与当地的代表建立了不错的友谊。接到波比的吩咐后我急忙约见了特雷西·麦克克雷肯(TracyMcCracken),他是一个怪脾气的报纸编辑,还是律师和民主党全国委员会(DemocraticNationalCommittee)委员,对怀俄明州剩下的选票有着举足轻重的影响力。我知道麦克克雷肯支持林登·约翰逊,从某种程度来讲,要他最后时刻反戈支持杰克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但是,我想了一个办法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