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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节:初为政客(7)

心的指南针:爱德华-肯尼迪回忆录 作者:(美)爱德华·肯尼迪


回国之后,我向当选总统肯尼迪先生进行了简要汇报。需要说明的是,汇报内容并没有超出之前我们俩关于阿尔及利亚的讨论结果。但杰克显然已经站在了非洲和印度问题的最前沿。他认为这些地区将成为绝好的试验田,检验究竟是民主制度还是非民主制度将取代这些地区旧有的殖民统治。

1961年1月,在杰克的建议下,琼、卡拉和我搬到了波士顿。灯塔山的路易斯贝格广场有栋房子,琼看上了它顶楼的一个小公寓。那片小区非常有名,19世纪70年代,威廉·迪恩·豪尔斯(WilliamDeanHowells)在亚特兰蒂斯月刊(theAtlantic)做编辑时曾在那里居住,鲁伊萨·梅·阿尔考特 (LouisaMayAlcott)也曾在那里安家落户。

琼和我赴华盛顿参加了杰克的就职典礼。为此庆典,父母在那租了一套房子,我们和他们住在一起。宣誓就任前一天,一场大雪将华盛顿盖得严严实实。与习惯了雪后清理工作的波士顿不同,华盛顿可用于清理积雪的设备较少,司机们大多缺乏寒冷环境下的驾车经验。结果,杰克宣誓就职那天早上我们差点没能及时赶到国会山参加典礼。

那天早上,当我们离开驻地,登上接我们去国会山的车子时还满是欢喜和期待。气温很低,所有东西都铺着一层冰,但是雪已经停了。就在司机准备驶离停车位的时候,我们听到的是引擎和轮胎在地面打滑的声音。司机试了好多次,仍然无法让车启动。没人高兴地起来,父亲更是发火了。“快点。我们要迟到了,”他喊到,但车子就是不动。于是,父亲决定亲自上阵,我至今记得他当时的样子,一身西装革履地冲出车去,大声叫着,给司机打手势,指挥他怎样打方向盘,怎样倒车,怎样向前。最后,老爸决定亲自推车,好让车子有足够的牵引力驶出车位。这就是那个约瑟夫·肯尼迪:勇担责任、事无不成,即便身体力行也在所不惜。我们最终及时地赶到了典礼现场。

罗纳德·里根就任总统之前,所有就职典礼都在国会山的东面举行。我们落座在国会山东面的看台上,满是欢喜。坐在那里,站在新世纪的开端,眼前满是对未来的希望和憧憬。默默地,我为哥哥,为我的国家祈祷。这位让我崇敬一生的兄长、教父;将12岁的我偷偷带上海军军舰的二战英雄;把一个懵懂少年劝回家的那个成熟、睿智的哥哥;在自己弟弟笨头笨脑把哈佛搞砸了之后出面调解的那位长兄;这位让我深爱,不知寝食、意欲以国民为己任之人,即将成为总统。1961年1月20日星期五,在那个阳光明媚、寒气逼人的中午,我的哥哥,约翰·菲茨杰拉德·肯尼迪正式就任美利坚合众国第三十五任总统。

当天晚些时候,杰克宣布了自己的内阁人选。任命波比担任司法部长的提名立刻招致媒体和政党领袖的异议和任人唯亲的指责。杰克原本想提名参议员亚伯拉罕·里比科夫(AbrahamRibicoff)担任此职务,但后者对此予以谢绝。最终,杰克不顾政治事务幕僚们的反对,决定任命自己的弟弟。波比最初不愿意接受,但杰克和父亲(父亲从一开始就支持这一决定)说服了他。

那次七周的东方之行在波比和杰克之间重新建立起来的友谊与信任得到了深化。波比在国内国际危机突发之时屡屡通过与肯尼迪总统的特殊关系建言献计,他的顾问团队在将军们和职业外交官们都无力应对的局势中披荆斩棘、另辟蹊径。

通过一次次的教训,杰克认识到了波比的价值。就任后没几周,正是一个由军人思维主导的入侵行动给杰克带来了第一次危机。

现在,是时候我回到马萨诸塞继续自己的未来了。当年在米尔顿搞辩论的时候我就想过组建自己的竞选团队。我甚至还参与过有关全国健康保险的辩论。那时候我对公共问题很感兴趣,喜欢和人打交道,周围的一切——家里人的公民意见,哥哥们的事业——都加深了我的兴趣。但是我有很多基础的工作要做。杰克建议我到全州四处走走,他说在权衡我是否可以参加1962年参议员选举之前需要先考察一下我的表现。其实他的幕僚们私下并不赞成我的参选,但杰克希望我试一试,看看我有没有那样的能力。

第一步还是先让自己忙起来。杰克就任之后不久,我在萨福克郡(SuffolkCounty)传奇检察官加内特·拜恩(GarrettByrne)的办公室内宣誓就任了“一美元 (dollar-a-year)”助理检察官。加内特·拜恩一生成就巨大,几年前他曾成功地将布林克斯 (TheGreatBrink’sRobbery)百万美元劫案的犯罪嫌疑人定罪。

我在拜恩手下办的第一件案子至今记忆犹新。老实说,这个案子我讲了很多年,年复一年地讲下来整个故事不免多了些戏说成分。但其中的主要事实是绝对真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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