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68节:新边疆(5)

心的指南针:爱德华-肯尼迪回忆录 作者:(美)爱德华·肯尼迪


父母和兄弟姊妹很喜欢琼。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我们渐渐意识到在一些基本的方面,事情有些不太对劲。

我们的关系渐渐恶化。在一起很长时间,快乐却只有那么一点点,但我不认为那么多年时间里我们俩有谁真正严肃地考虑过要结束这段婚姻。我们的生活中发生了太多的事情,遇到了太多的困难,遭遇了太多的不幸,以至于离婚根本都排不上日程,理由有很多:孩子、信仰、事业也许还有对改变的恐惧。

正如琼在公共场合多次说过的那样,我们两人的苦恼叠加在一起,使她染上了酗酒的恶习。我自己也曾经经常喝得烂醉如泥,幸运的是我后来戒掉了酒瘾。

我既不埋怨琼结束了我们的婚姻,也不全然认同她为我们离婚而找的理由。我对自己的过失感到懊悔,承担这些过失,但事情到此为止。

1961年,这些最恼人的事情还远在未来。未满25岁的琼尽力扮演着自己的角色,一位年轻的母亲,一位意欲大展宏图的参议员的妻子。

参加竞选活动之前,我把自己埋在许多与政治有关的“家庭作业”和小测验里。出题的有部分是杰克的高级助手,地点大部分选在科德角的家中,老房子一时间门庭若市。

6月,马萨诸塞州民主党代表大会召开,史蒂夫·史密斯的基层工作有了成效。在关键的党内投票(party’sendorsement)中,我们预计将获得全部1719张选票中的1196张。唱名表决进行到691票对360票的时候,艾迪认输,但仍然要求在秋天举行预选,按照规则他有这个权利。预选自然会涉及辩论环节,艾迪和我有两场辩论要打,其中第一场更为关键。第一场辩论赛定于8月27日,地点是南波士顿高中(SouthBostonHighSchool),广播和电视都将进行现场直播。

辩论开始之前我自信满满,在哈佛的学习和弗大法学院模拟法庭的经历练就了我一副好口才。但很明显我对麦克科马克的猛烈攻击缺乏足够的准备。“你从没挣钱养活过自己,”麦克科马克用手指着我嘲笑到。“你从未有过担任公职的经历,你不是在竞选一个资格,而是在竞选一个口号,‘他让马萨诸塞与众不同(HecandomoreforMassachusetts)’。这是我所见过的最欺负人的竞选口号。在我看来,这句话无异于,‘投他吧,因为他有地位、有关系、有亲戚(Voteforthismanbecausehehasin·uence,connections,relatives)’。”

而这,仅仅是麦克科马克的开场白罢了。

随着辩论的进行,麦克科马克的语言风格变成了暗讽:“我们需要一个有经验的参议员,而不是一个有背景的参议员(Weneedasenatorwithexperience,notarrogance),”同时,“美利坚合众国国会的参议员应该以才能来衡量,而不是以血统来衡量(Theof·ceofUnitedStatessenatorshouldbemeritedandnotinherited)。”麦克科马克嘲笑我的欧洲之行,说我曾因为在潘普罗那(Pamplona)朝斗牛场上扔坐垫被逮捕,还被收押了6、7个小时。(这事碰巧他说对了,但我想辩解的是,那场比赛场面太过混乱,在场每个人都在扔坐垫。)后来我意识到,可能是中情局的人或是亨利·卡波特·劳吉告诉了他这个事情。

报纸报道说我发言的时候声音都在抖。麦克科马克的诘难确实始料未及,但是我也没有束手就擒,我对麦克科马克充满敌意的语言和人身攻击进行了谴责,然后强调了自己真心实意愿为马萨诸塞州人民服务的承诺,以及自己与杰克在政治哲学上的共同点。

辩论进行到最后,艾迪·麦克科马克变得口无遮拦。“如果他的名字(只是)爱德华·穆尔,”麦克科马克说到,再次用手指指着我,“想要染指竞选只是痴人说梦,没人会在意。但是你的名字”——他转向我——“恰好是爱德华·穆尔·肯尼迪。”

这话让我完全怒了,不仅仅是因为他侮辱了我,更是因为他侮辱了一个好人,艾迪·穆尔。琼和我回到家——那时候我们住在查尔斯河广场(CharlesRiverSquare)3号——我气得全身发抖,不知道自己的竞选是否已经提前结束。我拿起电话,打给了艾迪·穆尔的遗孀玛丽·穆尔(MaryMoore),对把艾迪·穆尔的名字扯进这滩浑水表示歉意。之后,客厅一片安静。45分钟后,临近半夜,电话铃声开始响起,而且响个不停,一个电话接一个电话。大家告诉我,尽管麦克科马克在电视辩论上“大获全胜”,但在深夜脱口秀节目上观众们却一边倒地对我表示了同情。大家觉得麦克科马克的做法太过分了,并且对我的克制表示了赞许。

众多电话中有一个是杰克打来的,他紧张得无法静静地坐下来看辩论。杰克问了其他人的看法,他们认为我把持住了自己。


上一章目录下一章

Copyright © 读书网 www.dushu.com 2005-2020, All Rights Reserved.
鄂ICP备15019699号 鄂公网安备 4201030200161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