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贝丝本来连想都不愿去想，更不用说和谁一起讨论。但是，她知道美洛蒂是出于对她的关心。她回答说，“是的，但是这并不意味我一定还会去教书。我知道自己要是不去就放了校方鸽子。可是，我又不能丢下娜娜奶奶，至少现在还不行，否则谁来帮她打理养狗场？如果整天让她一个人去训练那些狗，根本行不通！”

“你不能雇个人吗？”美洛蒂建议说。

“我一直都在找，你还记不记得我和你说过夏天早些时候发生的事？我那时雇了一个家伙，但是他只来了两次，刚做了两个周末就辞职走了。第二个家伙，他和先前那家伙一样。后来，我这个职位就无人问津了。窗户外面贴着的招聘启事，仿佛变成了一个永久的装饰品。”

“大卫也总抱怨，说找不到好员工。”

“那你让他给员工开最低的工资，这样他才要真正抱怨呢！现在，甚至连那些打零工的高中生，他们都不愿意再去打扫狗笼子，他们还说那是粗人干的活儿。”

“那确实是粗人干的活儿。”

贝丝笑了笑说，“是啊，的确是的。”她也承认这样的说法，“可是，我没有时间！在下周到来之前，我怀疑现在的状况会不会有所改变，如果还是现在这样，我估计会有更糟糕的事发生。我确实很喜欢训狗，其实很多时候训练它们可要比教那些学生容易很多。”

“比如，我们家小扎克？”

“扎克是很听话的孩子，相信我。”

美洛蒂指着本说，“本可要比我上次见他时长高了许多。”

“长高了快一英寸。”贝丝说道。她心想美洛蒂可真是有心人，这都注意到了。她的儿子本和同龄孩子相比，总是显得那么矮小。在班里的集体照片上，他总是在第一排的最左边，甚至比身边坐着的孩子矮一个头。扎克，美洛蒂的儿子，却恰恰相反，他总是在最后一排的最右边，总是班里最高的一个。

“我听孩子们说，本今年秋天不准备踢足球了。”美洛蒂对贝丝说。

“他想尝试一些不同的东西。”

“比如？”

“他一直想学小提琴，很快要去黑斯廷斯太太那里上课了。”

“那老太太还在教吗？她至少有90岁了吧？”

“但是，她有足够的耐心去教一个入门者，至少她这么和我说。本也挺喜欢她，这是最主要的原因。”

“这样对本挺好的，”美洛蒂说。“我敢打赌，本将来一定会成为一名伟大的小提琴演奏家。不过，这下扎克可要失望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