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打电话给我。”
“我是在路上打的,然后回到我的房间——”
“新房间。”
“没错,然后我在午夜之前上了床,戴上耳塞的那段时间里,有人杀了147号房里面那对亲爱的男女。你第一个会想到什么?”
“那个客户。”
“对,客户。”
“想收掉尾巴。你做掉目标,接着他们要确定你不会说出去。”
“对。”
“只不过我们知道你不会说出去。这就是为什么我们会雇用你。你不会被抓到,就算你被抓到也不会说什么,因为老天你还能说什么?你根本不晓得客户是谁嘛。”
“也不晓得他为什么跟赫什霍恩有仇,或任何有关这位客户的事。”
“有可能他们会觉得杀了你比付尾款便宜,”她说,“不过那太可笑了。他们已经先付了一半钱,没忘吧?如果他们这么想省钱,倒不如全省下来,他们自己去做掉赫什霍恩就得了。”
“桃儿,”他说,“他们怎么会知道事情办完了?”
“因为那个人死了。噢,你指的是时间问题。”
“尸体可能在我办完事之后任何时候被发现,我看了夜间新闻,想着说不定能看到什么,但结果没有。”
“因为根本没报道。”
“我倒不是觉得一定会报道。但反正没有登上新闻。我后来知道,尸体一直到次日早晨才被人发现。我不知道赫什霍恩太太看到丈夫没回家会有多担心,也不知道她有没有打电话给任何人,我只知道一直没人去车库,直到次日要开车送小孩上学为止。”
她喝了口冰红茶,“所以147号房的人早就死了,早在有人知道赫什霍恩死掉之前几小时。”
“这个嘛,当时我已经知道他死了,而你知道是因为我告诉过你。但我只告诉你一个人,而我想你并没有讲出去。”
“我觉得那是我们之间的小秘密。”
“除此之外,没有人知道我已经完成了去那里所要达成的任务,”他说,“他们怎么知道要去哪里找我?”
“除非他们从阿母道那儿跟踪你。”
“是弯亩道。”
“随便啦。”
“没有人跟踪我,”他说,“如果有人跟,他们会跟着我到新房间,而不是旧的。我后来根本没接近过147号房。”
“在147号房的,是一男一女吗?”
“一男一女。那房间有两张床,每个房间都是,但他们只睡其中一张。”
“我随便乱猜。他们都已婚,但不是跟对方?”
他点点头,“路易斯维尔报社的那个家伙告诉我说,警方正在跟那个女性死者的先生谈。他否认知情,不过警方认为是他干的。”
“你只要打电话去,他们就会告诉你这些?”
“如果你很礼貌、很会讲话,”他说,“而且让他们觉得你是在替电视节目《内幕报道》做调查。”
“喔。”
“我跟他说,看起来案情好像明显得很,他说看起来好像是这样。如果有重大发展,他会再随时通知我。”
“他该怎么通知你?你又没给他电话号码。”
“我当然给了。”
“希望不是给你自家的。”
“是《内幕报道》的,‘你等一下,’我说,‘我老是记不得这里的电话号码。’然后我找出来念给他听。反正就胡扯一个给他,他不会打的。是女方的老公干的,而且《内幕报道》干吗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