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好说,看来是要跟守元谈谈了。
于叔叔接到电话,说,大哥,她这样三番五次地折腾你们,我都脸红,真是对不起了。要谈是可以,不过我不要当着她的面,我一个人跟你们谈。
爸爸终于有些疲惫了,说这夫妻两个,到底要搞些什么哦。
于叔叔来了,是不卑不亢的态度,甚至言辞里表现出一些气节。他时而表示出羞愧来,却不是因为自己的作为,而是为了依凤阿姨所谓的无理取闹,让他这个做丈夫的无地自容。
依凤阿姨的猜忌和证据都在他那里得到了落实,然而却又是截然不同的性质。他说小任是依凤的侄女,因为刚离了婚,心情不好。他是带她出去玩过,也是尽了做姑父的本分。他是家里的男人,没有义务要把自己的行踪桩桩件件向老婆报告。还有这种人,吃自己侄女的肥醋。我就算要带她跳舞看电影,她自己是去都不想去的。
他又说,至于化妆品。是因为小任帮了他不小的忙,争取到了外区好大一片订户。他要给她奖金,她不收,所以就换了个形式,算是给她的业务奖励。他说他给依凤阿姨买东西,每次都要下很大的决心,买不好就要吃苦头,花钱找气受。上次给她买了件两千块的羊绒大衣,她把我骂得狗血喷头,说我钱还没挣到就开始败家。你们说,我是这种人么。她要寒寒碜碜地过下去,那还要挣钱做什么。
临走的时候,于叔叔很诚恳地检讨了自己,都是些入情入理的话,而又似是而非。然后又很宽容地说,都老夫老妻了,我回去给依凤赔个不是。她不就是要我给她服个软么,我就给她服个软。
爸妈终于都有些迷惑。他们夫妻两个,道理讲得比我们都懂,那还要找我们做什么。
爸爸说,算了,反正已经过去了。
事情却并没有过去。也许是避重就轻,于叔叔上次没有提到那把钥匙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