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太清楚，怎么了？”马骉回过头。

“哦，也没什么。”诺言笑笑，“那我下班了。马总再见。”

她故意语焉不详，就是想看看马骉的反应。

可是直到她离开办公室，马骉都没有再说一句话。

一大早，郎浩的脚刚踏进律师行的门，就被早已守候在那里的孙如海拦了下来。孙如海的心情极好，那张油光满面的脸上笑容灿烂。

“你来的正好！”他大力地拍着郎浩的肩膀。这个情景其实很好笑，因为他的身材矮小，刚刚到郎浩的肩头而已。

“长源公司的案子，客户很满意，特意订了一桌，你晚上一起去。”

郎浩的脸阴沉沉的，“我晚上还有事。”

“推掉，”孙如海不由分说，“这次你必须去，长源公司是咱们的大客户，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暧昧一笑，推一推郎浩，“再说李总指明要你去，这个面子你可不能不给。”

郎浩的脸更黑了。长源公司打的是经济纠纷案件，按道理这件事跟他这个刑事律师一点关系都没有，可谁知道长源的女老总来公司见过郎浩一次就一直念念不忘——三番五次的找机会约他出去，这回居然连孙如海都拜托到了。

郎浩白了孙如海一眼，正要拒绝，忽然想起了绿盟公司……孙如海不是绿盟的法律顾问吗？他应该熟悉他们的高层吧？

“你跟绿盟的人关系怎么样？”他平复了怒气，很冷静地说。

“绿盟？”孙如海好奇地看着他，“还可以吧，公司的几个老总我都认识。”

“那你认识马骉吗？”

“马骉……”孙如海皱着眉头，“什么职位？我怎么没印象了？”

“现在是财务总监兼营运部副总。”郎浩提醒他。

“哦，对对，我想起来了！”孙如海一拍脑门，“大高个，挺MAN的一个人……”他笑得贼眉鼠眼，“这家伙以前是唐茜的手下，我一直以为他是唐茜养的小白脸，谁知道还挺有本事，唐茜辞职以后，他就当了财务总监。”

“唐茜？”

“嗯，以前的财务总监，我们一起吃过饭，挺漂亮一个女人……对了，还是单身，要我介绍给你吗？”孙如海不怀好意地笑着，他好像不当郎浩是小白脸他就活不了了。

“不用了。”郎浩咬着牙，“你认识钟亮吗？”

孙如海叹了一口气，“这个我倒是有印象……死了的那个营运副总嘛。他死了没两天，他那小秘跟着自杀了——我想起来了，你朋友不就是顶的小秘的工作吗？”

孙如海和诺言有过一面之缘，不过介绍诺言进绿盟，他却并不知详情——这样也好，省得解释。

郎浩含混的嗯了一声，“你跟钟亮熟吗？”

“吃过一次饭，我记得。”孙如海眯缝起眼睛，“那人看上去文质彬彬，不过，待人有点冷……诶，跟你挺像的哈。”他自顾自的笑起来。

郎浩没搭理他。

孙如海就继续说下去，“说起来，他死的前一天我还见过他……”

“什么？”郎浩吃惊了。

“我那天跟他们法务部的人开会，那几个人什么都不懂，废话还特别多……”孙如海扯扯嘴角：“开完会都已经是下午一点了。我走的时候，路过会议室，门没关着，就看到钟亮了，一大群人开会，也不知道说了点什么，他横眉立目的，好像跟人吵了起来……”

郎浩等着下文，“然后呢？”

“哪还有然后啊，这是人家公司内部的事，我听那么多干嘛，再说我晚上还有事，哪有功夫打听这些。”

“那你有没有看到是谁在跟钟亮吵架？”

“这你可问倒我了。”孙如海呵呵笑，“这么跟你说吧，绿盟有个老总叫胡宗之，跟我关系不错，有一次吃饭的时候，跟我提起来过，钟亮这个人脾气古怪，不够团队合作精神，高层们对他的意见都挺大，他们一直在考虑开掉钟亮，可又找不到合适的理由……所以我想，吵架的话，可能不止一个人。”

郎浩默然了。钟亮看似光鲜的职场生涯背后，也有这么多的暗潮汹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