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对了,那天马骉也在。”孙如海回忆道,“不过他好像没跟钟亮吵,我记得他就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
郎浩想了想:钟亮在深夜独自去郊区,会不会是跟这个会议上的某个高层有关?可如果是因为工作,他有什么理由要骗洪思嘉呢?他实在想不通,除了婚外恋,男人还有什么需要隐瞒妻子的事。
他想到了钟亮和洪思嘉两个人说好的,在家不谈公事的约定,现在想起来,怎么都觉得不是一种体谅,而是一种残酷!
孙如海凑上来,“我也不问你打听这些干什么,你想知道什么,我绝对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不过呢,晚上的饭局你得给我个面子。”
郎浩看着孙如海,觉得自己头大如斗——他什么时候成三陪了!都怪那个不省心的安诺言!他有些郁闷的想。
诺言趁着马骉外出开会,无人拘管的空档,上午回了一趟自己的“诺言婚姻咨询中心”,油菜花的调查已经有了眉目。
“根据我连续两天不眠不休废寝忘食的调查……”油菜花在诺言的白眼中,咳嗽了一声:“终于查清楚了——周仓,四十六岁,本市人。他是绿盟的老员工,一直在行政后勤部工作,两年前升职做了主管。他妻子是一间汽车租赁公司的会计,他们俩结婚二十年,有个女儿,正在读高三。”
“他的心脏病呢?”
“是真的。他的心脏一向不好,三年前还做过一次大的手术。”
“医院那边怎么说?”
“没什么可疑。”油菜花拿出个电子手账,看的诺言心都抽搐,她都舍不得用这么好的东西!败家子啊!
油菜花没看出老板的心思,炫耀着:“新买的,怎么样?”
诺言没好气的:“别浪费我的时间!”
“呵呵,”油菜花熟练地点了几下,一字一句地念着:“死亡时间是在9月23号凌晨1点14分,根据120的记录,周仓的妻子在9月22日晚11点32分拨打的求救电话,120距离他家不远,15分钟后赶到,接着就去了医院,凌晨1点14分抢救无效,宣布死亡。死因无可疑。”
无可疑?
诺言摇摇头,难道真是巧合?周仓发现艾蒙的尸体是在9月15日,仅仅八天以后,他也死了?
“不是说他三年前做的手术吗?”她想了想,问:“这三年都没病发过?”
“那倒不是。他的身体一直不太好,好像经常住院,不过是不是因为心脏病呢,还不能确定。”油菜花又看看手账:“对了,他死的那天,喝了酒。”
诺言一惊,这是第二次,她觉得像挨了一记闷棍。
“酒?他不是有心脏病吗?怎么会喝酒?等等!”她跳起来,“他是在自己家里出事的?是她妻子打的120求救?”
“没错,是他妻子打的电话。”
“这怎么可能?”诺言咬着牙:“他身体不好,又有心脏病,他妻子怎么还会让他喝酒?”
油菜花耸耸肩膀:“这我可就不知道了。没你的指示我不敢打草惊蛇,你可以去问问他的妻子。她叫季红霞,家庭住址是……这里,飞云路132号,嘉里公寓。”
诺言愣住,她过了一会才意识到,嘉里公寓就是郎浩的住处。
诺言在办公桌前坐了很久,“周仓这边交给我。从今天开始,每天下班以后,油菜花你去跟踪李烨,看看她见过什么人,做过什么事,都要汇报。”
她想了一下,伸手招呼小麦,“小麦,你过来,我给你个新任务。”
“嗯,老板,什么新任务?”小麦畏手畏脚地走过来。
她拿出了一张照片:“喏,你看。”
是马骉的一张工作照。
小麦眼睛一亮:“嗯,这个男人好帅好有气质……他单身?”
诺言白她一眼:“小麦,拜托,你以为这是给你介绍相亲对象?”小麦抬起头,红着脸,又推了推眼镜框。
“给我跟踪这个人——我把今天他开会的地址给你写下来,尤其是他外出的时候,见过什么人,去过什么地方,都给我记下来。”
小麦这次很干脆地:“好的,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