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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综为什么没能说服诸葛亮甘拜下风(3)

巧辩不如攻心 作者:陈禹安


就像陆逊借用关羽来说服吕蒙退位让贤一样,曹操本来也是一个很好的工具。事实胜于雄辩,薛综也可以利用曹操的天下无敌,新近又将刘备打得落花流水作为贬低诸葛亮的最好例证。但薛综不知道,权威一旦失去了道德的基础,也就失去了效力。曹操本人在道德上的缺陷,正是说服的软肋,本应该避而不谈,哪里能公之于众,妄图利用其来取得说服的胜利呢?

薛综的失败也就成为了一个必然,但像薛综犯同样错误的人还不在少数。魏国的军师司徒王朗就是另一个颇具典型性的例子。

诸葛亮第一次出祁山,大都督曹真和司徒王朗一起率兵抵挡。这个时候,曹丕已经篡汉自立。王朗非常自信,主动向曹真提出,只需自己一番话,就能让诸葛亮投降。

两军阵前,王朗首先对诸葛亮说:“你是个知天命,识时务的人,为什么要兴这无名之兵呢?”王朗的用意就是将对方先归结到道德的反面去。

诸葛亮说:“我是奉诏讨贼,怎么能说是无名之师呢?”诸葛亮奉的当然是刘禅的诏书,但刘禅并非理所当然的汉室合法继承人。这样的诏书并无实质效力。但诸葛亮一定要堂而皇之,将其作为正统,以昭示自己出兵的道德合法性。

王朗接下来的说辞和薛综几乎如出一辙:“天数有变,神器更易,归于有德之人。这是定然之理。天下自桓帝灵帝以来,群雄并起,人人争霸,盗贼蜂起,生灵倒悬。我太祖武皇帝(曹操),扫清六合,席卷八荒,万民倾心,四方仰慕。这并不是靠权势取而代之,实乃天命所归。今世祖文皇帝,英明神武,正合天心民意。你既然身怀大才,自比管乐,为什么不效仿伊尹、周公,为皇帝效力,反而要违背天理行事呢?难道你没有听说,‘顺天者昌,逆天者亡’吗?如果你赶快来降,犹不失封侯之位,且又国安民乐,岂不美哉?”

王朗的这番话很有道理,连诸葛亮手下的蜀兵听了,都不禁心动。但诸葛亮早年就曾经喝退过薛综,今天驾轻就熟,用同样的方式,大声喝骂道:“我以为你这个汉室的元老大臣,一定有高明的见解。没想到竟然会说出这样是非不分,大逆不道的话来!桓灵微弱,国乱岁凶,正是因为有一大帮狼心狗肺之徒,道貌岸然,窃据高位,却不管百姓死活,以至于纲纪松弛,生灵涂炭。在这种情况下,你身为汉臣,更应该匡君扶国,安汉兴刘。怎么反倒帮助逆贼篡位,真是罪恶深重,天地不容!倾国之人,恨不得扒你的皮,吃你的肉。今天幸好我蜀汉尚在,不断炎汉之脉。我今天奉诏讨贼,你这个只会阿谀奉承的小人,最好是躲到一边,苟延残喘。怎么敢到两军阵前,妄言天数?!你这个皓首匹夫,仓髯老贼,该当立即归于九泉之下,看你有什么面目去见二十四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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