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燕子的诉说

卡佳来到客厅后，坐在沙发上，他从衣兜里掏出烟盒，拿出一支香烟，拿出打火机把烟点着。从刚才卧室里姑娘的举动来看，她是受过专业培训的，是专门为了对付自己而设置的一个圈套。可据他所知，克格勃在喀山间谍学校培训的燕子一般都是前苏联本国的少女，这个X国姑娘又是怎么当上前苏联燕子的呢？难道她是专门为自己准备的吗？卡佳百思不得其解，看来问题的答案还是应该让这个姑娘告诉自己。

卧室的门开了，姑娘低着头从卧室里走了出来，羞愧地看着卡佳。卡佳示意她坐下来，姑娘坐在了卡佳的对面没有说话，她一直看着卡佳，欲言又止。卡佳冷静地看着姑娘："对刚才的举动，难道你不想说点什么吗？姑娘，你为什么要那样做？"

姑娘张张嘴，没有说出来。卡佳有些不屑地："你是不是想说，看到我在歹徒的手中将你救出，你非常感动，想以身相许，是吗？"

卡佳的一番话，更让这个年轻美貌的姑娘无地自容。她用眼睛瞥了一眼卡佳，低下了头，低声说："大哥，你想听什么？"

卡佳站起来，在屋内的客厅走了两圈，面对着姑娘，严肃地问："我想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是谁策划的这次行动？算是我毕业之后的忠诚考试吗？"

姑娘摇摇头，眼睛里滚动着泪水："我不知道，我只是一个执行者，请你原谅。"

卡佳看到姑娘流出了眼泪，心顿时软了下来，他从桌子上拿起了一张纸巾，递给姑娘，柔声问："你是一个X国人，你能告诉我，你是怎么到的前苏联吗？"

姑娘一听卡佳问自己怎么到的前苏联，眼中泪水更止不住了，她抽泣起来，用纸巾擦着眼泪，然后，抬起头，用泪眼望着卡佳："大哥，你真的愿意听吗？"

卡佳看到这位姑娘的神态，知道她身上一定有许多的故事。不然的话，她不会来到前苏联，和自己一样，做一个叛逃者，被前苏联克格勃吸收，而且从事着在X国人看来，最大逆不道的事情。他坐到姑娘对面，笑了笑，用鼓励的口气："我愿意听，因为你毕竟是我的同胞，而且又这么年轻，来到这里，成了我的同行，一定有着许多不为人知的故事。平常你深埋在心底，今天你可以对我这个同胞讲一讲，也算我们的邂逅能够让人留下一些回忆。我想听你讲讲你的过去，也算我们认识一场。你说呢？"

姑娘擦了擦眼泪，卡佳这席话，引起了她的共鸣，她感觉到眼前这个男人，是自己遇到的最好的，而且是自己的同胞。当初是自己想害他，他不但不记恨自己，而且还愿意听自己倾诉，这更让姑娘羞愧不已。这个人鼓励的眼神给了她说出来的勇气，这也是她来到前苏联后第一次敞开心扉，讲自己不光彩的历史和所受到的屈辱。

姑娘思考了片刻，捋了捋飘落在眼前的长发，"唉"了一声，娓娓说起了自己的悲惨境遇："我叫张娅，是西京人，父亲是天昊大学土木工程系的大学生。我父亲在学校党组织的帮助下，参了军。新X国成立后，父亲转业到了西京。"

共同的家庭境遇，让卡佳更充满了同情："原来你父亲也是部队下来的！"

张娅惊奇地瞪大眼睛望着卡佳："那么说，你爸爸也是？"卡佳用肯定的语气："对，我爸爸也是新X国成立后，从部队下来的，你爸爸是哪个部队？"

张娅脱口而出："我爸爸是野战军的。"

卡佳的父亲也是从野战军转业的，此时的卡佳更同情面前这位楚楚动人的姑娘。卡佳点点头："我爸爸和你爸爸是一个野战军部队的，咱们有着同样的经历，你继续说。"

张娅理理思路："我爸爸和我妈是在部队认识的，他们于1950年结婚，我1952年出生。原来我们的三口之家生活得幸福美满，爸爸在西京的一个科研单位担任负责人，我妈妈在单位里担任外文资料的翻译工作。我是家里的小公主，爸爸、妈妈工作忙，顾不上我，还专门雇了一个保姆来照顾我，回忆那段时光，我真是幸福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