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逝去的曾经
遇到歹徒的第二天,她进门就直奔曾毅勋的座位,冷着脸瞪着还在懵懂中的他。
那回他俩吵的很凶,曾毅勋坚持说自己逞过口舌之快,但完全没有真的用过这种卑劣的手段,可这个答案完全不能让骄阳信服。僵持了很久,直到又有类似案件发生,警方借机破了案,歹徒供认罪行的时候,才证实确实和曾毅勋没有关系。
歹徒被宣判的那天,曾毅勋开着车带着骄阳去法庭旁听,她知道自己冤枉了他,只是一直没说。出了法庭,她兀自朝前走,曾毅勋急了,跟在后面直抱怨:“怎么我被冤枉这么久,现在沉冤昭雪了,你连句道歉的话也没有?”
骄阳未置可否。
身后曾毅勋忽然朝她喊了一句:“放心吧,我牢里有哥儿们,我会关照他们教训教训那两个王八羔子的!”
那时候,骄阳忽然觉得,其实曾毅勋也是个挺不错的男人。
后来,曾毅勋因为工作上的事,也报复过她,她清楚的知道他逆反的心理作祟,有一次她在工作上整惨了曾毅勋,而后的一星期自己被他骗到荒郊野外,骄阳想,那次他应该是想将丢她在那里,达到长久以来的报复目的。骄阳猜到曾毅勋会来这样一手,并不甚惊慌的躲到一间野外的狩猎小屋,那天下了大雨,到了很晚,曾毅勋浑身淋的象落汤鸡一样在小屋里找到了她,一脸惊慌失措,帅气和风度仿佛被大雨浇没了,看到骄阳安好的时候,一双如死灰般的眼睛才渐渐恢复了光泽,喉咙已然干涩的开不了口,半晌,他才没底气的叫了一声:“骄阳。”
原来他没狠下心真正将她扔掉。
那一次,确乎是他第一回正经的叫过她的名字,可乍听起来,却有些别扭尴尬,似乎原来剑拔弩张的气氛,忽然缓和到死党的关系。骄阳竟然有些不适应。
所幸他那次的称呼没有持续下去,回到单位后,紧张的气氛依旧如常,两人的关系仍然对立,象是下雨那天的事情从未发生过一样。
中午时分,骄阳早已对着电脑看的两眼发麻,刚刚预备站起来泡杯纤杨茶,办公室里电话骤然响起,拿起听筒,才听清对方是传达室的老吴。
“小齐,门外有两个人找你,说是从延平过来的。”
骄阳听说了延平两个字,心里一震,连忙放下东西出了办公室。走到楼前的花坛时,远远的已经看到了一老一小,她知道那是桑家珉的父亲和弟弟,两人拎了好几大包东西。站在对面直冲她笑。
骄阳把他们请到了单位的休息室里,忙给他们倒了水:“伯父,家琪,你们怎么大老远的来了?”
她在倒水的空挡,才看清桑家琪和桑老伯的穿着打扮早已不同于两年前,档次和款式似乎都有质的改变,桑家琪的穿着尤为时尚,脖子上还挂了一只新款的MP3。眼睛里充满着喜悦和得意。这和从前那个唯唯诺诺的孩子已经完全不同。
“骄阳,家琪这孩子今年高考刚过,被南陵大学的育成学院录取了,我这趟带他来报道的,顺便来看看你,给你带了点东西。”桑父说这些时,明显有种骄傲欣喜的成分。
骄阳愣了一下,笑容略有些僵硬,育成学院是南陵大学的民办二级学院,家琪一向学习一般,刚进高一的时候原本有辍学打工的意图,因为家庭条件不好,总想早点赚钱,可自从桑家珉出事的两年来,桑家似乎俨然有脱贫致富的样子。骄阳有些失神,不知道该高兴还是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