豌豆连着失踪了好几天,梅拉发现自己根本是离不开他的。她开始像个疯婆子似的满城寻找豌豆,寻找她的爱情。终于在一家酒吧里,看到了正在寻欢作乐的男人。豌豆没有正眼看她,拉起身边的女孩儿就走。爱一个人,有时候真是一件很下贱的事情,贱到没有自尊地苦苦求着她的男人回家。梅拉傻瓜似的追在豌豆的后面问,你就从来没有爱过我吗?豌豆当着那个女孩儿子的面嘲讽,我爱过,曾经爱过你的钱。
梅拉愣了愣,心是冷的,手是寒的,身体一直抖个不停。她知道,豌豆不会再回来了,她的爱情被退了货。
那天夜里落了好大的一场霜。
梅拉像座被拆散了架的机器人,不吃不喝地待在房间里。她上线想去找榛子发泄,却发现他的头像总是灰的。原来她真的好久都没有和他联系过了,连最后的垃圾筒都不要她了,她就像丢弃在角落中一块失去色泽的旧抹布,憔悴,破旧,被人遗忘。
榛子是在一个下着雨的夜晚,将电话打来的,那时候的梅拉已经单薄成了一张纸。他说出差了一段时间,在网上等了一天又一天都没有等到梅拉的留言,终是放心不下。梅拉头一回听到这个男人的声音,带着磁性的温暖响在这个冷冰冰的夜晚。原来世界上还是有一个人,不会抛弃自己。她突然就想哭了,嘴上却笑着说,什么都好好的,就是天好冷,要下雪了。
来这里吧,这里有我在会很暖和。榛子幽幽地说。梅拉的鼻子酸酸的,喉间堵了东西般说不出话来。好半天,电话里面有了声轻轻的叹息,啪地断掉了。梅拉眼里的那片冰不知道什么时间融化了,有水珠滚了出来。
三月烟花
坐在飞机上,梅拉摸着微微隆起的肚子,里面的孩子应该长得像庄果,更像豌豆。窗外的天空明朗一片,想象着那个在视频中笑得像红艳艳柿子椒一样的男人,她跟着笑了。
经历一场情感涅之后的梅拉,终是选择去了榛子的城市,因为榛子说扬州的三月很美。站在西子湖畔迎接她的将会是一个英俊的男人和一个充满阳光的怀抱,那里一定会很安全很踏实。一个知道你全部故事、还愿意接纳你的男人,这才是真正的爱情。
2008年3月,梅拉懂得了什么叫做幸福。
堪培拉的风很大。
它总能让我想象出,
方至容被它吹乱了头发,
方至容穿着紫色衣裙,
方至容的梨涡浅笑等等模样。
那时候,
她对我说,
堪培拉的风和这里的一样大。
堪培拉的风,大过天
作者 / 顾西凉我见过那样一场风,可以将人吹到南北或西东。我记得那样一个人,白皙皮肤,梨窝浅笑。我有过一年、两年、三年,或者把它们都加起来……
在这一切之后,我笑出声来,或喜悦或徒然。然后眼光落在崭新的书页上。是谁在纸上写,过去的,只是精神存在。
1
这座城市靠近渤海,春秋季节,总是大风天。方至容与我初遇时,已经是高中一年级。因为是小城市,所以重点高中只有一个。方至容和我一样,都是自费生。命运决定我们那几年有缘。我在第一天排座位时,就和她看了个对眼。
那时候的方至容是一群郊区女孩儿的头儿,个子最高,长得最白,穿淡紫色的衬衫,戴淡紫色的卡通表,用淡紫色的圆珠笔。她的桌子前总是围绕着一群女生,讨论娱乐明星,谈论年轻女教师或者抱怨学校门口那家理发店的手艺太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