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吴四海倒是异常的冷静。越是需要决断的时刻，他的头脑也越冷静，这也是他多年来坐在报社老总的位置上决定的。这个位置，不容许冲动，不容许武断，不容许头脑发热。他仔细地推敲着贺轩民的每一句话，试图找到破绽和漏洞。终于，他说话了：“这是一个极富创意的方案，很好！但是，有两个问题不知道你们注意了没有。第一，1000名学生从哪里来，住在哪里，谁去管理？第二，市容局会不会批准我们这个让学生上街卖报的方案？这是细节，而细节决定成败，所以你们必须要给我这两个问题的答案。”

贺轩民和黄彪几乎同时愣住了，吴四海指出的细节性问题他们还真没有考虑过，吴四海敏锐的洞察力让两人同时感到汗颜。贺轩民想了想说：“吴总，学生的问题我可以动用在W市教育界的关系，到一些中专、职校组织动员一下，应该没有问题。学生的这次售报行为，可以算作一次社会实践活动。至于住处和管理嘛，回头我和陈瑶荷主任商量一下，看看她那边有没有好的解决方法。吴总提出的第二点，这可能需要李厅动用省厅或者私人的关系，去和市容局疏通一下了。”

吴四海点了点头说：“方案很好，但是细节还要磨合，要做到万无一失。同时，注意保密。现在就要行动起来，要全力推进这项工作，需要什么配合和支持的，随时向我提出来。这件事，回头我还要向李厅汇报一下，我想他一定会全力支持的。”

紧接着，吴四海话锋一转问黄彪：“你去报亭调研，有没有问一问《晚报》、《信报》的上摊量和实际销量？”

黄彪翻开笔记本查了一下说：“《晚报》主要是靠全省发行网络和订户支撑，上报亭数量不多，每个报亭30份左右，能销掉10多份。《信报》主要靠零售，每个报亭给70份左右，能销掉40多份吧。我算了一下，按照主城区7000个报亭计算，《晚报》的大概销量是15万份，《信报》的销量是30万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