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我顿了顿,“不过小事而已。”
“可是你烧得很厉害。”他的脸色微微涨红,缓和下语气,“而且晚点儿我还要回去,就不能多照顾你了。还是打个电话吧。”
我笑着摇头,语气坚定:“没关系的,你去忙吧。”
“可是……”暮年似乎还是不放心。
“好了暮年,你回去吧。我没事。”我尽量让自己听起来没有动气,却显然过于冷冽。
这时手机响起,大概是家里来电催促,少年只得无奈点头说,那么初白你小心些,有事情就给我打电话吧。
“知道啦!”我连忙笑着挥手,“少婆妈了。”
直到那个瘦削的背影缓缓消失在走廊昏暗的灯光中时,我的笑容凝固在唇角。拔下手上的针头,我踉跄着离开医院。讨厌医院的味道,静默于那片阴冷中,仿佛又回到那段独自被丢弃在医院的不闻不问的日子。
忘了怎样回去的,我只记得一头栽倒在真皮沙发上,很冷,再没有半分力气。或许母亲说得对,我这具没用的躯体太碍事了。半夜燥热得很,去药箱里翻了翻,随手抓些白色药片吞下去,又昏沉入睡。
吵闹的铃声将我从昏暗中强行拉起。
“初白,身体怎么样了?”是苏暮年特有的温柔嗓音。
我随口应着,“嗯,好多了。”顺手拿起闹钟时不禁骇然,居然已是八点五十分!
电话那头苏暮年却是笑,“那就好。对了,今天你还来吗?我要不要帮你占座?”
我连忙跳起来,踩上拖鞋:“当然去,不过我今天可能晚点到,你先帮我占一个座位吧,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