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事来左诺的寝室里玩，看到首饰盒和小镜子，奇怪地看左诺，很贵的，不像左诺的节俭风格。同事说：你又没首饰，这盒送我吧！

左诺把首饰盒收回来，说：将来总会有的。

同事不怀好意地笑，说：赶紧招吧！谁送的？

谁送的又怎么样呢？

左诺在网上碰到周逸，她问：还好吗？

周逸说：这个星期天有空吗？有空来帮我收拾一下屋子。

左诺错愕：他来了哈尔滨？要住在这里？

心里迅即开了千朵花，手却抖着打错字，不走打成了不直。

周逸开玩笑：谁说不直了，很直呢！

周逸自己收拾得很好，房间整洁，周逸要左诺帮他把衣服叠好放进临时衣橱里，他们公司有个合作项目在这边，他冲左诺眨眨眼，说：假公济私，我主动请缨。

左诺的心里又开了一朵花，只是脸上仍然风不惊云不跳。

周逸那些衣服多半是名牌，质地很好，左诺轻轻叹了口气。

晚饭是周逸做的。有一个菜是凉拌的，绿的叶子，脊背处有些绛红，吃在嘴里有些腥气。周逸问怎么样，左诺摇头。那是鱼腥草，特意带过来给你尝鲜的。

左诺又吃了一口，腥气淡了下去，很爽口，清洌的味道像……初恋。

左诺跟周逸谈恋爱时，碰上春天，她会去校园的操场周围挖婆婆丁，一个叶子一个叶子掰开洗净，蘸着酱吃，周逸不爱吃，左诺就逼他：东北的女婿，哪有不吃蘸酱菜的？

吃过饭，周逸出来送左诺。小广场上有一些老年人在跳交际舞。最简单的步子，周逸笑哈哈地拉左诺去跳，走了几步，照猫画虎的模样都没有。

左诺笑得很开心。昏黄的夕阳里看周逸的一张脸，很模糊，很不真实。

她很想趁着黄昏做乱，抱一下周逸，可是忍住了。

3.白奴左诺的吝啬鬼生活

左诺在哈尔滨生活了许多年，她从来没有去过俄罗斯餐厅，没有吃过俄式大餐。所以，喝俄式红汤时，她跟周逸一样皱着眉头，真难喝。

周逸要带左诺去挑运动衣，他说：怎么我见你这许多次，你都

穿这件旧款？

左诺笑了笑，穿着舒服就行呗。

左诺没有说她的兜里从来没有装超过一百块的钱。

不想欠周逸太多的情，左诺没有去买衣服。她想：就是见面也越少越好吧！

那个周末，她关了手机，买了红肠和肉骨头去看成禹。

坐在成禹的病床前，阿姨说他这些日子胃口不大好，左诺说：去给他买些芒果吃，他喜欢吃那个。左诺对自己省，对成禹，她从不。

成禹自顾自地玩着一只提线木偶，左诺叹了口气。从家里出来，天蒙上了一层灰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