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89年春天,北京《邸报》刊登了几份有关省试中年老考生情况的奏折。福建总督报告说,该省秋试中有九位考生年过八十,两位年过九十,通过了规定的考试,呈上的文章,结构严谨,书法挺秀,他说,这些老考生在进学之后的六十年间,已经参加了三次晋级考试,如果第四次不成功,就会受予名誉学衔。河南总督同样报告说,考生中有十三位超过八十岁,一位年逾九十,全部“通过了整整九天的严酷考试,文章完美,用词准确,没有暮年的痕迹”。更令人吃惊的是安徽省的报告,那里的考生三十五位八十开外,十三位九十以上!你能在其它国家看到这样的景观吗
倘若中国学者的生活勤奋不辍的话,农民就更不逊色了。他们的工作,有如管家一样,没有做完的时候,北方各省,除了一段冬闲之外,其它时间都有大量的活儿要干。无疑,所有国家的农民都多少勤于劳作,但是中国农民的勤劳却是其他民族无法相比的。
农民阶级尚且如此,没有土地、单靠劳力为生的农工,就更是极度勤苦了。他们长年累月挣扎在饥饿线上,在无尽的折磨中度过一生。当农民竭尽心虑照管每一棵白菜、仔细清除幼小的害虫、又以更大的耐心抓毛虫的时候,农工就要留心更为琐悄的工作,因为他须挣点儿吃食养家糊口。那些出门的人,也常常半夜起身赶路,因为大家都是这个习惯。但是,不管你几时上路,都可以看到手里拿叉、肩上背筐的农民、在路上拾粪。没有其它事情可做时,这是一份永不完结的工作。
还常看到一些人寻找两种工作相互调挤。天津的船夫,在河流封冻不能行船时,就拉冰橇,搞快运,赚微薄的收入。同样,一些地区农村中的大多数人,农闲时制帽编带,现在还有大量产品出口。中国妇女手里总是在纳鞋底,就是在街口聊天时也不闲着;不然就纺棉花,从来不偷懒。
商人及其雇员,称得上是不知疲倦的阶级,即使在西方,店员生活也不轻松,但是与中国店员相比,却清闲多了。中国店员的工作,永远没有头。虽然在生意清淡时可以插入一些休息日,他们也几乎没有假日,任务总是繁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