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她的旁边,就一直等着,从中午阳光明媚一直到阳光开始发黄,张萍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
北京的秋天,下午已经有飕飕的凉风,我把我的西装脱下披在了张萍的身上。
直到天有点发冷了,我感觉到张萍的头开始动了,我看到她的脸上都是泪的痕迹。
我不知道她是怎么喝醉到了这里,现在我再也没法感觉她的高傲,只是觉得这个女孩好可怜,那么值得人爱护。
我不知从哪里来的勇气,过去就把她架起来。
我也不知道这算不算乘人之危,反正我就把她软绵绵的身体放在我身上,她似乎没有太多反应,完全听从我的指挥。
她穿着高跟鞋比我高了不少,我扶她不如说就是把她的肩膀放在我身上。
架着她,我心里真有点怕,如果不是我,而是别人,别人把她非礼了怎么办?
为了能多架她一会,我就没坐电梯。
我一步一步地架着她走向903,在楼梯上一抖,她突然吐了出来,吐了我一身,她身上也吐的全是。
也许是我喝了点酒,根本感觉不到难闻的味道。不过就是觉得那楼梯特别长,大概花了20分钟才到了903。
我在她身上的一个小包里,找到了钥匙,就把她送进了门。
屋子里感觉很干净,摆的东西都很精致,和我在上海住的窝比较,我那真的算是狗窝。
本来我想把她一放就走,可是她现在还是这样晕头转向,我想帮她把那脏衣服换掉,可是我有一千个胆子也不敢,我还能想起当初她做车模时的那一声“流氓”的威力。
此时我想起了汪芳。我在电话里撒谎说,我在外面遇到了一点麻烦,你不要给别人说,快点来某某路某某号某某楼的903来找我。
汪芳一听什么也没说,反正一个小时不到,她就出现在903。
之后就是这样的情形了,是汪芳把张萍的衣服换掉,把她摆在床上,张萍依然很安稳地睡着。我呢,在洗手间稍微洗了一下就和汪芳离开了张萍的家。
在路上,汪芳很奇怪地看着我,我对她傻笑一下,又撒谎,这是我的一个同学,她喝多了。
不过一路上我心里想得最多的是 等张萍醒来,她可能还不知道是我曾经到了她那里吧,我这些力气不是都白费了。
当打车回到我的住处,已经晚上8点左右,我发现我的西装外套、我的手机全拉在了张萍的家中。
这个夜晚我在辗转反侧中度过,我一直在想,张萍如果看到陌生的衣服,陌生的手机,她会怎么想呢,她会不会主动找我?
第二天的中午,我终于忍不住给我的手机打了电话。
张萍已经很清醒了。第一次在手机里听张萍的声音,声音很轻,但是很有力度。她让我到她的地方去拿手机和衣服。
又可以见到张萍,而且是到她家里去见,我心中一阵狂喜。
冷水泼头
我按照张萍指示的时间准时到了张萍家里,我很兴奋地敲开了她的门。
当门打开的时候,迎接我的不是张萍的笑脸,而是一盆水,“哗啦“一下全部泼在我身上,把我淋了一个落汤鸡。
我被泼了个冷不丁,往后一退,“咯噔”一下就滑倒在地上,我感觉到左臂一阵彻骨的疼痛。
好久没摔跤了。自从我车祸后,医生就特别叮嘱我,行路做事要特别小心,我的左臂是个易碎品,一不小心就可能肘关节脱臼。
今天当我摔在地板上的那一刻,我的左臂自车祸后几年多来第一次脱臼了。
我“哎呀”大叫一声,脸上一下就出了冷汗,但是因为所泼的水,根本看不出这冷汗。
我倒在地上,半天也没起来,张萍看我倒在水里面,仿佛有点意料不到,她看我在水中半天还不起来,好像更有点害怕了。
我挣扎了半天,用右手硬撑着站起来,左臂自然下垂,我铁青着脸看着张萍,“把我衣服拿来。”
张萍看出似乎有点不大对劲,但她还是嘴硬,说,“谁让你把我的衣服给脱了的?”
我咬紧牙,“对不起,是我不对,我先道歉,但请你把衣服给我,我会快点滚蛋。”
我几乎是用吃奶的力气把这些话说完的。
“你的左臂怎么了?是摔成这么样吗?”她有点惊慌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