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就等着满面尘灰烟火色之后，狡兔死走狗烹吧。”

轻扬想了想，似乎明白了那么点，原先打算回家找舒意沉开战，那就干脆作罢吧？

“记住，女人爱将军，可男人只爱女人。能干只不过是配菜，有时候还油多坏菜！”

“好嘛，知道啦！”轻扬探手摸摸苏眉的肚子，“还没动静？”

苏眉摇头：“哪有那么心想事成？”

轻扬不舍的看着她：“苏眉苏眉，真没想到你会这么定下来。”

“呵。这就是医不自治的典型。”苏眉自嘲的笑。

梁均三不五时就跑到罗帆的小工厂里兜兜转转，还带着他喜欢的蛋挞和奶茶。罗帆被照顾得不好意思，连声道谢。

梁均嗤笑他：“没见过这么爱甜食的男人。”

罗帆摸摸脑袋：“所以有人预言我胸无大志。”

“呵，要有多大志才是大志？”梁均说，“人人都去做马云？”

罗帆没想到事业心极强的梁均会这么说，一时接不了口。

“罗总，你已经很有大志了。比我们这种混日子等死的无知小民有志气太多了。”

罗帆被她逗乐，忍不住伸手捏捏她的脸颊，她瘦削的脸颊绷得紧紧的，罗帆心疼的说：“哟，你该把自己养得胖一点。”

“自己养自己怎么会胖？女人对自己的身材都是苛责的。”

“好，那我来养，半年之内让你赶上小猪仔。”

“你这是在对我求婚么？”梁均笑得促狭，“都说男人喜欢看骨感的美女，却喜欢自己的女人充满肉感。所以，你这是在预定我咯？”

罗帆哑然失笑：“是是是，你肯么？”

梁均看着他精神奕奕的眼睛，笑着说：“当然肯！我巴不得现在就去登记。”

什么时候开始呢？两个人已经可以这样嬉笑怒骂了。原以为只是性格相近导致的惺惺相惜，在相处久了之后蓦然发现，对方简直是自己生来的另一半，那么相像契合。

就算没有豪宅香车，但就这样嫁了又何妨？梁均想。

09 请为自己做个快乐优雅的女子

轻扬最近和舒意沉为工作冲突了几次，她看得出每次她在会上提出不同意见的时候，舒意沉的脸色一次比一次难看，可是她忍不住。她怎么忍心看着舒意沉浸透全部心血的杂志一天比一天病入膏肓？

苏眉会说她不是扁鹊。是的，她无法妙手回春，但她勉力去做，不在乎心肺掏出后对方还嫌血腥，舒意沉总有一天会明白。

可惜，这都是自以为。

张施洋回国的消息是舒意沉告诉轻扬的，在此之前，他们因为在会议上的小摩擦已经相互避开几天不怎么交谈。

轻扬听到他的话，愣了愣神，似乎好半天才想起来“张施洋”这个名字代表了谁。

“他回国了？”

“嗯，前两天和我通过了个电话，说是要在国内住上半年。”

“他约我们聚会么？”

“嗯……他不太喜欢聚会这种做作的形式，宁愿大家有空的时候自己去看他，何必把一群心怀各执的人聚在一起话不投机呢？”

“呵，真是张施洋！”轻扬想起他的那些奇遇，忍不住笑起来。

舒意沉静静看着她：“你有时间去和他见个面吧，在电话里他也问起你了，在巴黎你们聊得也蛮投机，不是么？”

轻扬的眼神变得惊疑：“那你呢？我们不是一起去么？”

“我最近很忙，明天就要动身去外地参加一个商务会议，回来后我再找他，你先去，好么？”舒意沉的表情很平静，一点波澜都无。

轻扬嗅不出些什么信号，只是本能的觉得不对劲，于是忍不住，破天荒的问了句：“谁陪你去开会呢？”

“倪茜。”

不知为什么，轻扬觉得舒意沉的声音有点迟疑，可是她又无法说什么，倪茜是堂堂正正的广告部经理啊，还是她力荐的。

想及此，她苦笑，苏眉知道一定要点着她的额头骂她几十声蠢驴。

和张施洋约的地点是一家画室，轻扬绕了半天才找着，小小的院落，慢慢浸着些青苔的白墙灰瓦，乍看上去还以为是哪个艺术家的小沙龙或者独辟蹊径的茶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