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一眼，只是一眼，乔安就那么靠在玄关处，一手无力地抠着门框，急促的喘着气，连嘴唇都在颤抖，仿佛很想哭的，却是怎么都哭不出来，只能大口大口的喘气，任凭心如刀割，尖锐而直接地疼着。

她站了很久，终于还是扭头对小艾老师说：“我可以一个人进去么？”

小艾老师沉默着点了点头。乔安强撑着朝她笑了笑，然后反手去关了门，然后靠在了门上，仿佛是越靠近他，越害怕。这里的一切都是那么的陌生，但又是那样的熟悉。小小的房间里，所有摆放的家俱都一览无余，可是乔安总觉得，似乎一不小心就会在某个地方出看见他露出微笑的脸，用一双打大的眼睛很无辜地盯着她，朝她微微的笑着翘起嘴角；或者是皱着眉上下打量她，那表情仿佛是小的时候玩捉迷藏，被抓到了以后有些欣喜又懊恼地说：“乔安，你怎么这么笨。我等了你好久啊，你居然一直到现在才来。”

其实他从不说她笨，也从没有说过她笨，可是他的表情，那份神情姿态，像极了在懊恼自己为什么会喜欢上一个这么笨的姑娘。

可懊恼归懊恼，喜欢还是喜欢。

乔安慢慢用手把自己的依靠在门上的身体撑了起来，然后一步步朝房间里面走去，像是一步步靠近了盛夏。她走的小心翼翼，脚步轻的仿佛怕惊动什么。她慢慢走过矮凳，走过木桌，然后走到盛夏的衣柜旁边。衣柜上东西很少，只摆放了一个白瓷缸子，大概是平日里放一些小垃圾用的东西。

那浓厚的白色在晕黄的房间里，仿佛格外耀眼，又仿佛一道锐利的闪电，直直捅到乔安的心里去。

那个白瓷缸子旁边，摆放着一个中型相框，框中那个笑的眉飞色舞的人，恰恰就是乔安。

乔安挪过去，有些颤抖地拿起相框来看。也不知道盛夏是什么时候拍下来的，就连她都不知道这是在哪里，当时的她是在干什么。只见照片上的她笑的开心，眼睛都弯成了两个月牙，睫毛弯弯的翘着，在阳光下笑的灿烂而开怀。

不知道有多久，她没有这么开心而张扬的笑过。

乔安鼻子又有些酸，把相框原样摆好，又去看衣柜上的其他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