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小时之前,汉斯?豪瑟就来到了卡罗?希皮亚尼的家里。尽管已经六十七岁高龄,但是仅凭身高,豪瑟教授都还让人望而生畏。他身高超过一米九,而且可能也是因为他特别瘦削,所以个子看起来就显得更高,也愈发显得老朽。不过,说他老朽倒不尽然。
在最近的四十多年,他一直在波恩大学教授物理学,研究物质神秘的理论,和神奇的宇宙。
跟卡罗一样,他也是个鳏夫,和唯一的女儿贝塔一起相依为命。
坐在医生的办公室里,两个人对于端上来的香气四溢的咖啡丝毫兴趣索然,因为对于梅塞德斯和布鲁诺而言,他们那上锁的心门一旦被打开,所有繁琐的礼节都显得多余且浪费时间。他们聚在这里的目的很明确,就是要商量出个完美的办法,干掉那个人。
“好吧,我给你们讲讲现在的状况。”卡罗开始发言:“今天早上我在报纸上看到了有一个姓坦内博格的人。为了不耽误时间,在给你们打电话之前,我给调查所打了个电话。过去,我也曾让他们帮助追踪过坦内博格的下落,不知道你们还记不记得……嗯,那个所长是我的固定病人。他几个小时前给我打电话说,在那个在罗马的Palazzo Brancaccio饭店召开了一个考古学大会,会上的确有一个姓坦内博格的人。但是估计不是我们要找的那个人,因为那是个叫做克拉拉?坦内博格的女人。她是伊拉克人,三十五岁左右,丈夫也是伊拉克人,而且这个男人跟萨达姆?侯赛因政权有着相当紧密的联系。克拉拉是个考古学家,在开罗和美国留过学。但是也许是由于她丈夫的影响力,因为她丈夫是个有名的考古学家,所以尽管她很年轻,但是她得到了在伊拉克可进行的已经为数不多的一些项目挖掘。她丈夫曾在法国求学,随后在美国拿到博士学位,然后在美国又定居过相当长一段时间。他们就是在那相识并结婚的,直到美国将萨达姆?侯赛因视作眼中钉之后,他们就离开了美国。这是她第一次来欧洲旅行。”
“她跟那个人有什么关系吗?”梅塞德斯问道。
“跟那个畜生坦内博格吗?”卡罗回答道:“只是一个可能的推测:她是他的女儿。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我希望能够通过她找到他本人。跟你们的想法一样,我也一直坚信他没有死,除非让我们亲眼在墓碑上看到他的名字和他父母的姓氏。”
“没错,他肯定没死”梅塞德斯肯定的说道,“我知道他肯定没死。这些年来我一直强烈的感觉到这个禽兽还活着。就像卡罗所说的,这个女人没准就是他的女儿。”
“或者是他的孙女”汉斯调侃道:“他怎么说也该有九十岁了。”
“卡罗,那我们该怎么办呢?”布鲁诺问道。
“不论她走到哪里,我们都要紧紧的跟着她。调查所甚至可以派人去伊拉克,尽管我们可能要为此支付一笔费用。但是我们大家都很清楚,如果到了最后,那个疯狂的乔治?布什真的攻打伊拉克的话,我们就需要找其他的公司合作了。”
“为什么?”梅塞德斯的语气中透出明显的不耐烦。
“因为如果将进入一个战乱中的国家,所需要的就不仅仅是一帮私人侦探了。”
“有道理”汉斯表示赞同,“而且,我们还需要作出一个决定。如果他们找到他了,我们要怎么办?如果这个克拉拉真的跟他有血缘关系,我们又要怎么处理?我跟你们已经说过的:我们需要的是一个职业的……一个杀人易如反掌的人。至于那个老畜生,如果他还活着,他必须死,否则……”
“如果他已经死了,那么他的儿子和孙子们也不能幸免,所有流淌着他坦内博格血液的人都得死。”
梅塞德斯的声音充满了狂躁的愤怒,她对这个人没有丝毫的怜悯。
“我赞成”汉斯点头,“你呢,布鲁诺?”
这个在二十世纪最后三十年都一直倍受尊敬的钢琴家也毫不犹豫的举手赞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