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有谁认识什么可以担此重任的公司吗?”梅塞德斯冲卡罗发问道。
“明天他们会给我提供两到三个公司。我调查所的那个朋友肯定的告诉我说,他知道有两家英国公司,他们雇有英国皇家空军特别空勤团(SAS)的退役成员,还雇有世界几乎一半国家的特种部队士兵。另外还有一家美国公司和一家跨国安全公司,当然这个所谓的‘安全’只是种委婉的说法啦。他们拥有私人部队,只要报酬合适,他们可以把士兵派往任何地方,在任何情况下都可以作战,我估计那家公司的名字应该是‘全球安全集团’。明天我们再做决定吧。”
“好的,但是我们都一致赞同坦内博格家族的所有人都必须死掉,不论是他们是女人或者是儿童吧……?”汉斯又一次发问道。
“你不要再絮絮叨叨了”梅塞德斯说道,“我们费尽一生的时间,等的不就是这个时刻吗。我都不介意亲自去完成这个行动。”
大家完全相信她会言出必行。他们自己也无时无刻的感受着这种痛入骨髓的仇恨。这种仇恨一直都以一种无法遏制的力量疯狂膨胀着,让这四个人在灵魂的地狱中一直挣扎了这么多年。
“现在请坦内博格女士发言。”
《美索不达米亚文化》报告的主持人将主席台让给了这个身材矮小却意志坚定的女人,她将一叠文稿紧紧的贴在胸前,准备开始发言。
克拉拉?坦内博格显得很紧张,她知道要在这个时候发言需要经受多么大的考验。她用眼神在听众里搜寻着丈夫的身影,当看到他正用微笑给自己鼓劲和支持的时候,她才松了一口气。
最初的一刻,她还分了会儿神,想着自己的老公艾哈迈德是多么的英俊潇洒:个子颀长,瘦削,有着漆黑的头发和一双颜色更为深邃的黑眼珠。他比她年长十五岁,但是他们却有着共同热爱的事业——考古学。
“女士们,先生们,今天对我有着特别的意义!我到罗马来是为了向你们寻求帮助的,恳求你们能够更强烈的呼吁反战,能够尽力避免这场可怕的战争,因为这场战争可能将伊拉毁于一旦。”
窃窃私语声和讨论声一下子弥漫了整个会场,听众们根本就没想到会冒出这么一个政治性的演讲出来,也根本没准备要听一个这样没有建树的发言。这个女考古学家似乎忘记了自己的本职工作和来这里的目的,她这副神态更符合一个侯赛因集团狂热分子妻子的身份,而不是一个专业考古发掘部门的领导人。拉尔夫?巴利,《美索不达米亚文化》报告主持人的脸上,已经明显的流露出厌烦的表情。他的担忧果然得到了应验,他就知道克拉拉?坦内博格和她的丈夫艾哈迈德一旦出席大会,肯定会惹出乱子。他已经用尽了各种办法,花了不少钱想要阻止他们出席此次的活动,但是全都无疾病而终。自然,这笔钱不是他本人拿出来的,而是另有他人掏了腰包。那是个相当有权势的人,他是考古基金会的执行董事长,掌控着这个大会相当一部分支持资金。他在美国的考古学界里,可谓赫赫有名,还真没谁敢于之抗衡,他的名字叫做罗伯特?布朗。不过,到了罗马,他的势力似乎就相对减弱了不少。
罗伯特?布朗是艺术界响当当的人物。他拥有艺术品的数量相当可观,而且这些艺术品都是独一无二的精品,堪与世界各大博物馆的馆藏媲美。特别是他那套美索不达米亚时期的泥板收藏在基金会很多的展馆都进行过展示,被被绝对公认为是世界上的最伟大的珍藏之一。
布朗的一生与艺术结缘,他的绝大部分生意也都与艺术相关。五十年代末的一个晚上,当时还不到三十岁的他突然决定要进军纽约,开辟新的艺术品市场。在那个云集社会各界名流的宴会上,偶然认识了一个先锋派画家。后来,这个画家就建议他改弦易辙,从此改变生活的道路,重新规划职业的生涯,还帮他启动了一个新的项目,而这个项目的报酬比他过去所有生意的回报的总和都要丰厚。这个项目就是要说服那些重要的跨国集团,出资赞助他们的私人基金会,用以支持全世界的考古发掘和考察研究工作。由此一来,这些跨国公司也能获的双重利益:一方面减轻了财政赋税,另一方面还赢得了那些一向对他们心生疑虑的大众市民的尊重。在他这个如此富有且有权势,而且在华盛顿举足轻重的“精神导师”般人物的指引下,这个考古基金会就正式成立并运作起来了。他建立了一个庞大的赞助集体,其中一部分人是银行家,一部分人是商人,还有一大串跟在屁股后面愿意出钱的人。这些赞助人每年聚在一起开两次会:第一次是通过当年的预案,第二次则要列出相应的款项。恰好在这个九月末,他们就要召开一次会议。罗伯特?布朗将拉尔夫?巴利视为其最得力的助手。巴利在学术界的确也是个非常显赫的人物,他是个非常有名的教授。而他的导师,乔治?瓦格纳,这个将他推上学术颠峰的老师,对他则是更令人费解的信任和忠诚,为他牢牢的保守着他姓名的秘密。这么多年以来,他一直兢兢业业的执行着他的指令,没有任何怨言,甚至连他没有想到的事情他都为他做到了,而他自己只不过是他手中的一个傀儡,可他自己对于这样一种身份却好像自得其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