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越毁越深刻

白小忆刚一坐到车里，一杯豆浆就送了过来。刘军的眼睛看着正前方，见白小忆没接，他晃了晃手里的豆浆，说：“拿着啊。”

白小忆只是觉得有一点点不自然。她只好接过豆浆。

刘军的手收回去很自然地放在方向盘上，又说：“还有包子，就一个了，估计也够了。”白小忆眼睛随便一扫，在档位后的置物格上发现了一个用塑料袋包着的包子，看起来很烫，袋子上全是蒸汽。

白小忆犹豫了一下。刘军见状正要讲话，白小忆一把抓起包子，剥开塑料袋，咬了一大口。刘军满意地笑了笑。

白小忆边吃边说：“好吃。”

刘军说：“那是，是蒸功夫的，春江有名的包子店。”

白小忆说：“蒸功夫啊，知道。”

刘军：“可以啊，这都知道。”

白小忆：“我好歹也在春江上了四年学啊。”

刘军：“噢，我差点忘了，你可是春江大学毕业的高材生。”

白小忆：“什么高不高材不材的，没用，有钱买包子的才是老大。”

刘军：“买个包子就能当你老大呀，行啊，这个老大我做定了，以后每天一个，保证新鲜美味又及时。”

白小忆抿嘴吸了口豆浆，心里也泛起了豆花。她觉得跟刘军讲话很有意思，即使说的都是废话都有意思。她隐隐感到这是一个信号，而这个信号在她第一次见到这个男人时就已经开始闪烁了，到昨晚他挺身而出，再到今天他给她豆浆、包子，她很乐意地跟他开其实没多大意思的玩笑。

“我们现在去一个客户那儿，昨天才听说他今天中午的飞机出国考察，一去一个多月，回来了也是明年了。他们还差十八万没给我们结清，这一趟只许成功不许失败。今天找他的人肯定很多，所以得赶早才行……”刘军等白小忆吃完喝完了，这才说。

“我跟着去有什么价值呢？”白小忆觉得刘军还算比较好说话，所以才把心里的疑问照直问了出来。

“听说这个人的前女友姓白。”刘军看了一眼白小忆。

“真的假的啊？”白小忆哭笑不得，“你这种事也能听说啊，再说了，就算是真的又能怎么样。”

“你去了跟我一起把名片递给他就行了，能不能怎么样我也不知道，只不过觉得这可能是一个赢得好感的方法。这个人我也是第一次见，以前这事是他手下的人负责，三天前才突然把权收回去，我正想去拜访，他却突然要出国了。”

白小忆心里突然打起鼓来，她有一种不详的预感，但又觉得太荒唐，于是她问：“这个人叫什么名字？”

刘军顺手从前面的置物筒里抽出一张名片，递给白小忆：“刘江，江山房地产开发公司行政总监……瞧他这名取的，不清楚的以为是我兄弟呢。”

白小忆从刘军手里接过名片，一颗心终于放了下来。刘军侧过脸来看了看白小忆，说：“怎么了？感觉你有点不对劲。”

白小忆慌忙掩饰：“哪有啊，就是觉得你的方法有点奇怪。”

刘军转过脸去，嘴角微微向上一拉，说：“什么时候你要是觉得我的方法不奇怪了，你也就成了好业务了。”

白小忆机械地点头。

刘军洞察的不错，白小忆确实反应过激，如果只是针对他不是办法的办法，应该不至于还需要确定对方的姓名。而白小忆恰恰是在确定了对方的姓名后才安了心，这是因为，白小忆神经质地想到，这个人的前女友姓白，而她姓白，那么他又会不会是她的前男友？虽然这想法比刘军不是办法的办法显得更夸张，但却很自然地引起白小忆的警觉。